江瑞眼看孙九喉咙滚动、吞咽唾沫,却迟迟不入座喝酒有些心急,不喝醉他如何下手杀人?
计划和实操还是不太一样,烦死了。
雪姐儿小声道:“此人戾气太重,眼神浑浊,难为良配。”
月哥儿更是每根发丝都透着嫌弃,“实在丑的厉害,大概就是瑞哥儿所说的□□精转世吧,瑞哥儿若嫁给他,岂不是要生出一堆小□□。”
江瑞正思索要不要调整计划,听到这番话,恶寒得汗毛直竖,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林夫子身形清瘦、眉目温和,抬起酒盏做说客,“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孙香主和江家从未有过仇怨,此次不如就化干戈为玉帛。”
说完他满饮一杯,李贵和村长也端起酒盏,摆足姿态也给足了面子。
还真是怂了,八成是去打听了鬼虎堂的威名,知道了自己的斤两,孙九轻蔑一笑,脚踩长凳,大马金刀坐在四方桌上。
没得意多久,他脑子陡然生出一丝警觉,上次江家人不惜拿命来拼,短短三天怎么转变如此之快,莫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孙九端起酒盏慢悠悠在眼前晃,决定试探一番。
“闻着确实是好酒,只是光喝酒多没意思,不如让贵府郎君出来一见,好让我们兄弟以美色佐美酒。”
话一出,鬼虎堂众人哄然大笑,似在秦楼楚馆一般放浪形骸。
李贵拳头握得嘎吱响,几乎把牙齿咬碎,他硬生生压下喉间腥甜,沉声道:“我家郎君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孙九像只鬣狗,对手一旦退让示弱,他就兴奋起来,紧咬不放,“郎君可是我未来夫郎,他哪不舒服,是漂亮的小脸蛋还是不堪一握的杨柳细腰,不如让我帮他看看?哈哈哈哈!”
他挤眉弄眼,言语戏谑轻佻,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调戏江家未出阁的哥儿,实在猪狗不如。
王丰和林夫子当即冷脸,李贵手抖得可怕,眼球充血,欲要爆发之际被刘嬷嬷一把按下。
雪姐儿抓紧花格窗,眼神发冷,啐道:“自以为是的狗杂种。”
“他怎么能那样说瑞哥儿,太过分了!”月哥儿心疼得直掉眼泪,若他被人这样侮辱,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江瑞反应平淡,他在挑选划算的系统道具,如果鬼虎堂的人不上勾喝酒,只能用迷香了,积分数额有点勉强。
刘嬷嬷含垢忍辱,沉声道:“孙香主,我家郎君的婚事自有老爷做主,所谓未来夫郎的话以后莫要再提。”
“呸!老乞婆你莫要诓我,那江秀才早已客死异乡,难不成他要变成鬼回来操持婚事?”孙九挑眉,嗤笑道:“若他真有这个本事,我就认他这个鬼丈人!”
话落,春水村人嘀咕起来,村里早有传闻,此时从外人口中得知更信了大半。
刘嬷嬷当即反驳,“无稽之谈,上月老爷还送了亲笔书信回来,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造谣罢了。”
“造谣还是事实,你自己心里清楚,若识时务就把你家郎君请出来,交换庚帖写下婚书,能省下许多磋磨功夫,否则就等着我三日一登门吧。”
孙九语带威胁,拔出腰间长刀挥出刀鸣声,鬼虎堂众人拍手叫好,起哄帮腔。
王丰到底做了多年村长,硬着头皮道:“孙香主快人快语,只是若当真爱重江家郎君,不如多出几分耐心,待江老爷归家与之详谈婚事,这才算名正言顺。”
“啪!”孙九挥刀劈开酒坛,桌面留下一道深刻刀痕,醇厚浓郁的酒液溅得到处都是,酒香四溢。
孙九将刀放在嘴边,伸舌舔了下刀锋上的酒水,跳下桌子张狂大喊,“谁他娘的要名正言顺,老子只要抱着美人入洞房!”
他音量极大,传出很远。
“哈哈哈,香主霸气,有个名分都算给他脸了。”
“入洞房!入洞房!”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
李贵和刘嬷嬷目眦欲裂,事情到了这一步,忍还是不忍。
“你要和谁如洞房!”
一道暴喝乍响,夹杂着雷霆之怒。
这个声音......江瑞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