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再度醒来,便是在血泉之中。”
被长发孩童一指,她还真的从那干燥的沙漠中抽离,她看着红色的天空,她还在血泉里,她就这样飘在水中,没有黑色的手抓住她,也没了刚才的窒息感甚至还能大口呼吸。
原本藏于她胸口处的鬼符亮出光泽,心脏一抽一抽的痛让她忍不住地捂住了心口,她张开口,水泡就从她口中冒出,往上飘至没了影子,她试图出水面缓解,却发现近在咫尺的水面离她越来越远。
鬼符再次亮出白光,白光之下,符文一条条地从胸口处飘出,将她渐渐包裹,直至心口刺痛消失,她才与符文一同飞出了水面。
每一条符文就像刻进了脑海里,她便会用了符石给予她的创造力。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黎叁柒把自己见到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这并没什么好隐瞒的,她甚至出来时,都有些恍惚,自己的浑身清爽无比,骨头像是打碎重造,她想走几步时,都觉得走路很稀奇,像是第一次走路那般,走的歪歪扭扭的。
“我像新生儿那般学习了走路后便立马下山来找你们,下山便看你们在打架,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超过了七日。”
“如果按照师傅的说法,我已然不再是人类,骨头打碎重造的我已然不属于任何类型,毕竟我还死过一会儿。”
黎叁柒分别对着两人说的同样的话,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她现在要想知道自己会有何结局,就必须去一趟初代机械师的遗迹寻找真相。
“在我去时,你们好生休息,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黎叁柒叮嘱了几句伤势需要如何保养,而她要踏上新的路程,要与黎家道别。
罗花整理出一个包裹,递给黎叁柒,“其实不必如此,你才刚回来,还没休息几天呢就又要出发。”
“罗姨,我已然知晓了那群人不是人,幕后之人定是个很厉害的人,我已然在周围布下了我的机关,能赶走那些人。”黎叁柒接过包袱,“你们不必担心被人盯上,反正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要保护好自己,有师傅给房子周围下的毒气,有我的机关,只要不是神级选手,只要师傅的力量永不衰败,那能护你们很久很久。”
黎春生站在不远处,默默看着,那几年的些许冷淡,让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上前去关怀。
黎兰成夸道:“这里面的甜点都是我做的,你可要好好尝尝我的手艺,我做这些可是很厉害的。”
黎叁柒露出惊讶的神情,“真哒,这几日你做的那些点心好吃的我想多来几块,没想到妹妹有心了,竟也给我旅途添加了些许甜。”
见三人聊得如此开心,黎春生慢悠悠地挪动脚步,漫不经心地来到黎叁柒面前,看着黎叁柒,他想说什么,却不知说什么。
黎叁柒却开口打断两人之间的沉默,“爹爹,你要多注意身体了,椿儿和陆二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
黎春生咳嗽几声,“你也是,你要注意,一定要平安回来。”
黎叁柒背着包袱,便走出了黎府,毕竟即将前往南王国,必须得先去拿师傅要她送的东西,她来到了当铺,询问掌柜道:“花雨梁留了什么东西?我要带走。”
掌柜的见是老板娘,连忙恭迎道:“老板娘,你稍等,我这就去拿。”
黎叁柒看着掌柜的去往了后院,她抬头看向关在笼子里的乌鸦,她从柜台拿出鸟食,洒进了乌鸦的金笼子里,见乌鸦开开心心的吃起了鸟食,她小心翼翼的戳了戳鸟身,“吃了我的东西,就要给我师傅送信哦。”
“老板娘,东西可能有些大哦,需不需要喊人帮你一块送过去?”掌柜的从后面探出脑袋,就瞅见黎叁柒正斗鸟,“而且东西非常重哦,需要好几个搬才行。”
黎叁柒皱眉,“什么东西这么大?”
掌柜道:“一口棺材,花雨梁姑娘不让我们打开,说只有你才能打开。”
黎叁柒疑惑,竟是一口棺材,她通过后门,来到了院子,就瞅见六个人将棺材抬到了院子里,掌柜指着棺材解释道:“花雨梁姑娘将东西搬到了偏院里,留下说让你带走千万不能打开后就走了。”
黎叁柒有些好奇里面是什么,她抚摸上棺材的边缘,想要打开看看里面装着什么,却被掌柜阻止,“花雨梁姑娘说了,不能打开,这是重要的东西。”
黎叁柒也只好停下了作乱的手,摆了摆手让下人都下去,“你们都该干活的干活,我自己拿即可。”
掌柜,“小姐,你能拿得动吗?需不需要搭把手?”
黎叁柒摇了摇头,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这点东西我自己能行,回到你的前台吧,顺带帮我把我的信让乌鸦送出去给我师傅。”
掌柜“喏”了一声,接过信封便离开了院子,而黎叁柒则是看着这个棺材,她手中展现出一个圆球,将棺材收入球中,便回到了店铺里,看着掌柜的将信绑在乌鸦上,随即放飞乌鸦后才道别离开。
掌柜疑惑地问道:“你不拿棺材吗?”
黎叁柒没有回答就离开了,她的下一站,打算先去找许久未见的护卫齐岁暮,毕竟她获得了这般神奇的力量,能现在找到的同道中人也就只有与她同为一样在排行之内的继承人齐岁暮了。
她深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去抵御那未知的事情,但识海里黑炭的存在又在告知,很多事情并非如现在表面那般只是为了保护而去篡改记忆,或许是她自己决定的篡改记忆呢?
“哼。”黑炭轻哼一声,“也不傻,我就说我怎么可能篡改个记忆就变笨蛋,都是那家伙的胡言乱语。”
黎叁柒不满道:“你又不愿意直接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我又何必自己去寻?”
即便登上高阶之时,黑炭所说的玩笑话全是真的,不过是在嘲讽当时的自己不愿面对比自己强悍许多的事实罢了。
黑炭即自己的话,那也没有那么黑的自己。
“歪!你的心思我可听得一清二楚!什么叫这么黑的自己!我都说我不是黑炭喽!”
黑炭看着自己通体冒着黑气,怒火瞬间萎靡,“我只是…我只是忘记了自己的样子。”
“你不是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那你照我的脸不就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