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婆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毕竟是一谷之主,迅速镇定下来之后立刻抓住了关键。
“国师,真死了?”
“灰都不剩了。”
玄度真挚地与药婆对视,见药婆的脸色肉眼可见回暖。
“那便没有什么好怕了,玄度放心,药王谷在,公道在。”
接着药婆要来纸笔,正要分析形势,就见一通体深绿色的蒙面人突然出现。
玄度见大家似乎被突发情况吓愣住,便动身上前准备制服此人,又被药婆拦下,接着就听蒙面人单膝跪地行礼,道明了身份。
“属下乃皇后暗卫,皇后娘娘请诸位前去说话。”
“可是要我们进宫?”
“娘娘现下正在右相府别院。”
“知晓了,我们即刻便动身。”
在场众人皆摸不着头脑,唯有药婆仿佛一切大局在握,“都一起去吧,见了娘娘,一切就都清楚了。”
去的方式自然是玄度牌瞬移列车。
如今功法修炼完全,玄度恢复了十成十的灵力不说,还能从天地万物中借力。
举手迈步之间阳光与微风也为她让行。
皇后裴姬明见院中冒出一大帮人时,第一眼看向的就是似被傍晚霞光簇拥的玄度。
玄度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抬头望进背光的书房,见一雍容威严的女人端坐其中,旁边是一身素衣看不清面容的人。
“拜见皇后娘娘。”
众人行礼,玄度也跟着行礼。
随后一齐走进了不算明亮的书房。
“你们不来,我都要忘了点灯了,母亲也不提醒我。”
皇后的声音如冬日里的炉火,温暖了眉眼中的凌厉,玄度只觉亲切了许多。
原来身旁这位是皇后的母亲。
“医女陆巧稚,问药婆安。”
药婆点头回礼,同时乌泱泱一大群人也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好了好了,现在能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原来皇后娘娘的母亲,是药王谷医女。”
“所以说柔羌你整日不出门,可是错过了许多事。”
“刚刚还要问我们,现在就自个儿聊起来了,开阳你啊。”
命人燃烛掌灯,皇后在面前的案上铺开纸张,调侃着打断了开阳。
微笑着看了一眼讨饶的开阳,皇后开始了说明。
此次京中,乃至周边各地的传言,确实是有人故意推动。
幕后之人,也确实是当年利用同样手段,将西滇土司佘兹逼离京中的人。
如此一分析,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只是大家都不愿去想。
“皇帝行事一向荒唐,本以为近几年有所改变,不想依旧是本性难移。玄度,我代皇家向你道歉。”
并不像民间传的那般帝后伉俪情深,提起皇帝时,玄度感觉到了皇后深入灵魂骨髓的厌恶。
似乎皇后受了比自己还大的委屈,玄度有些疑惑,但还是摇头宽慰。
“既如此,皇后娘娘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
“皇帝那边交给我,保证之后不会再生枝节,百姓之间就要看诸位的本事了。”
柔羌大概是想向皇后询问,与她阿母有关的事,于是开阳带着柔羌留下,随皇后回宫。
其余人拜别了皇后,回到定国公府。
“这皇帝也是不食五谷杂粮失了人性了。”
皇后面前,柳金饷也不好多说她男人什么,一回到家,她可就憋不住火了。
“当年我就奇了怪了,帝后两口子的子嗣,非要扯上佘兹做甚,原来是那想兵权想失心疯了的,抢了我家老头子的还不够,佘兹也要防着......”
柳金饷骂个不停,白岩烈用眼神赶走小辈,打算好好哄人。
药婆也跟着识趣离开,虽有皇后保证她们只需处理民间舆论便好。
但她还是打算召集人手,让那些嘴上不把门的,重新认识一下药王谷的存在。
正好也叫那几个老家伙出来,活动活动,松松筋骨。
于是玄度身边,就只剩下了白泠风与白松安两兄弟。
“接下来,玄度打算如何做?”
“我?说实话什么也不想做。反正罪魁祸首会被制裁,风评嘛,只要我不现于人前,过段时间大家就忘得差不多了。”
玄度说着,两兄弟都不赞同地皱起眉。
接着她话锋一转,“但是大家都生气了,那么,那些不分是非伤人心的人,就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