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近年关,又因铜钱伞妖案的影响渐渐淡去,京城的夜市又恢复了热闹。
刚一脚踏入夜市区的玄度与白泠风,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遭遇怎样的事。
尤其是白泠风,他正痴迷在玄度映出璀璨灯火的脸庞中。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流转,一夜鱼龙舞。”
“玄度好......”
“这位姑娘好才情!”
玄度正念完穿越前人人耳熟能详的句子,要感叹百闻不如一见,就见一旁摊位上,一水色衣衫的公子摇着折扇走近。
“我们从哪里开始逛起?”
对于秋冬季节还要拿扇子扇风的人,玄度以为其精神状态必然不佳,于是装作无视。
“那条街巷如何?饰品小贩多些,也清净些。”
白泠风上下扫了一眼水衣公子,悬空双臂护着玄度转身。
“姑娘莫要误会,在下非不知礼数之人,实是从未见过如此冰雪聪明,出口成章之女子,望姑娘兄长莫怪。”
“兄长?”
“莫非是舍弟?那舍弟定是是敢闯敢拼之人,小小年纪脸上便饱经风霜,不像我,自小贵养在江南。”
“他说你显老。”
不用读心之能,玄度也能听出执着跟上来的男人的弦外之音。
“我竟不知哪里得罪了公子,让你在我心上人面前如此诋毁于我,如是觉得风华被在下压过,在下道歉便是。”
白将军那些书可不是白读的,在水衣公子因玄度的揭穿愣神之际,白泠风发功,硬汉脸的顶级绿茶惊得他一动不动开始怀疑人生。
终于扰事之人的身影渐渐被淹没在后方人群,白泠风因玄度没有反驳心上人的说法心中愉快。
他眼中透光,虽是俯视的姿态,却仿佛仰视着心中无上明月。
“这对掩鬓如何?你的话,我见那顶玉冠正适合你。”
“玄度喜欢便买下。”
“老板,我替这位娘子付了,不用找。小伙子,出门在外怎可让姑娘掏钱?”
“额,这位公子,还差三两银子。”
玄度二人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商贩先拆了这锦衣公子的台。
梅开二度出现的人,全身上下挂满了金玉首饰,差点没把“我是有钱的冤大头”写在脸上了。
“呵,小伙子,以后出门记得带够银子再逞英雄。”
一枚足斤足两的银元宝被白泠风变戏法一样变出来,交给了商贩。
“喂,你谁啊?敢拆小爷的台?”
“白将军,是给您包起来带走,还是送到国公府上啊?”
“呦,还有配送服务呢?”
“将,将,将......,国公,公......”
锦衣公子刚要找白泠风麻烦,就又被商贩打断了施法,这商贩恰巧是当初迎白泠风回京的其中一人,自是要在这纨绔面前维护自家将军的。
“白将军!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出言不逊实在抱歉,实在是见舍妹天姿国色,才想来逞一逞威风。这样,前面有个酒楼,将军务必赏脸,我请二位好好搓一顿,以表歉意。”
“噗。舍妹。”
看着白泠风越来越黑的脸,玄度没忍住笑出了声。
“玄度,不如我们换条街巷。”
“好啊。”
白将军被气得怀疑是这条街风水不好,拉着玄度往别处走。
那锦衣公子大概四体不勤,根本追不上身手敏捷的两人。
等拉着玄度手腕疾走的白泠风心情平复,他立刻站住了。
我拉了玄度的手了。
玄度的手现在被我拉着!
玄度会觉得我轻浮吗?
“站着干什么?”差点撞上肌肉梆硬的结实后背,玄度探出头问道。
“我,我,我......”
白泠风在与满脸笑意的玄度对视的瞬间,脸刷得一下子比一旁的红灯笼还要红,他猛一缩手,又后悔没有多牵一会儿。
“诶,我们去摘那个灯笼吧!”
玄度从未像现在这样逛过闹市,一时有些兴奋,看到有个高悬于竹竿上的灯笼,一时手痒想去够一够。
那灯笼也是个娱乐设施,玩法是以柔软的绣球击打灯笼,谁打下,谁就能获得灯笼中标着的奖品。
等玄度与白泠风走近取绣球的摊位,这才知道规则的玄度兴致更佳。
眼随手动,绣球在玄度掌心指尖灵活游走,再高高抛起,可惜绣球蹭过灯笼,并未将它带下。
“玄度交给我便是。”
有机会耍帅,白泠风自是不会放过,他在手中颠了几下绣球,再猛地绷紧肌肉,绣球如流星般冲向灯笼。
只听嗵的一声,灯笼的油纸面被击穿,但依旧□□地挂在竹竿上。
“哈哈哈,你这还不如我呢。”
“再来!”
就在两人投入到游戏之时,又一枚绣球自旁边飞出,极具技巧性地蹭过灯笼顶端,将它推下竹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