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褚表情微愣,她许久没有说话,像是在考量。
“让你做一次,你就原谅我?”洛褚挑眉问。
沈姒一脸傲娇:“说不定吧。”不过洛褚这个表现真的要向自己妥协?她是真心寻求自己的原谅吗?
为什么?
三个字犹如天雷让人避之不及,一想就会引发一系列的疼痛。
洛褚笑了,“这个对你很重要?”
沈姒面无表情反问:“对你来说重不重要呢?”如果不重要为什么以前都会遏制住她蠢蠢欲动的双手?
洛褚的好像没有身体欲望,她喜欢的是操控其他人获得满足。
沈姒想这或许跟两人的所处地位有关系。在洛褚眼里她是一个送上门的身份卑贱的女人,所以不能够被她玩弄于手掌心。
这件事好像关乎的不只是床事上的主导位,而是…情感的操控者。
捏住命运的指针永远志向洛褚。
洛褚顿了一下,随后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也随着放松,她语气近乎轻佻:“好啊,你来吧。”
开始转变了…
沈姒倒有些不知所措了,狭窄的空间有些呼吸不上来,她以古怪的眼神打量着洛褚,她话锋一转,几乎是恶毒说道:“你还真信我的话啊。”
“什么?”洛褚皱眉,表情阴沉。
沈姒努力保持镇静:“我不过是想逗逗你…你还当真了。”
洛褚不说话了。
然后她就疯了般大笑起来,一字一顿说:“行啊,那就是说你不愿意你刚才说的,还是想让我主导一切,对吧?”
沈姒脸色顿变,破口大骂:“你有病啊,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洛褚冷哼:“没病也被你气出病了。”
沈姒不落下风:“那也是我先被你气出病。”
沉默半响,洛褚突然说,“你需要我的。”
沈姒疑惑,反问:“我需要你什么?”
洛褚凝视着她,俊逸的脸上是一副肯定的模样:“我不信你真的能安安分分当岳家小姐,你肯定有什么其他预谋。”
沈姒强撑着瘫软的腿,喉咙干涩说:“我没有预谋,你真是会瞎编。”
洛褚拉过她靠近自己,几乎鼻尖挨着鼻尖,“瞎编吗?我一向看人很准,一开始我就怀疑你。”
沈姒瞪她:“你想多了。”
洛褚突然埋进她的脖子,控制住了沈姒的腰和双手,嗅了嗅肌肤的芳香,她抬眸,沈姒俯视她,不自觉感到一阵酥麻。
洛褚轻轻开口:“一开始,你需要我把你带到京城,因为你娘死了,你要认亲。”
“现在也可以需要,我能帮你把岳家弄垮。”
沈姒松了口气,万幸她是往这方面想的。
“以前你表现出很爱你爹的样子是装的吧?你说你爹会给你写信,其实他根本没写过。你恨他的吧,恨他抛弃了你娘和你。”
“你想复仇的,对吧?”
“什么?”沈姒疑惑,脑子有些迟钝。
“你凭什么说我爹没有给我写过信?”沈姒回想,这个信息是岳芙宁亲口告诉自己的,她记性很好,不可能记错的。她和洛褚说起以前的事都会细细斟酌一番,不可能有问题的。
“我派人调查过你说的一切,确实很真,但还是有破绽。你家根本就没有收到过信差送的信。”
“那万一是我爹专门令人送的呢?”
“呵,我派人监视丞相府多年,我的人可是对送出去的信清楚得很,可我从来都不知道有你这个人的存在。”
“岳城山是小心,但是我觉得你和你娘还比不上军事机密重要吧,也不必做的太隐匿,逃过当家主母的视线就可以了。”
沈姒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浑身透心凉。
这么说,岳芙宁对她说谎了?
不!不会的,岳芙宁这丫头绝对不会骗她的。
要么……就是岳芙宁被骗了,那些信她确实收到了,可却不是出自岳城山之手,是她的母亲…为了让她对父亲留有一丝渴望。
沈姒还能想起岳芙宁说起这些事情时脸上的高兴,那种天真的笑容,对于爱的渴望,怎么会呢?怎么就让她在谎言中与逝去的时光同眠了呢?
可怜的岳芙宁,死了都还不知道那些来自父亲的信是假的,她白白期盼了那么多,怀着遗憾而死。
滚烫的泪水打在手背上,洛褚慌神,“你哭什么?我又不会揭穿你。”她只是试试,没想到真让她歪打正着了。
不过她不想岳芙宁这么伤心。
洛褚把她揽进怀里,“觉得难受就哭出来吧,你不用为这个担惊受怕,我和你是一条船上的。”
不,不,沈姒在她怀里拼命摇头,泪水糊了全部的衣衫,她抽噎着,她和洛褚不是盟友,她们是真正的敌人。
洛褚该以谋反罪一刀砍下她的脖子,而她如果迫不得已也该让她去死。
沈姒崩溃大哭,嘴里喊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