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那长寿面能吃吗?”宗南玉一脸欠揍地凑近孟怀姜,右臂搭在她肩上。
孟怀姜白了他一眼,向后一肘击,“总比你打算直接给他下毒要好!”
宗南玉啧啧一声,摸了摸鼻尖。
忽然,从暗道下传来一声剑鸣。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跳下暗道。
只见玄机子左胸插着一把匕首,手边撒了一地面条,脸色惨白地躺在卫青扬怀中,对面魏七伤哆嗦着嘴唇,一滴清泪从眼角划过。
“师…师傅……”
“你不配叫他师傅!”
卫青扬将玄机子安置好,拿剑向他刺去。
他招招发狠,每一剑都是致命伤害。
最后一剑,刺穿了魏七伤的胸口。
他呆愣到原地,看着对面一动不动的人,满是不可置信。
“你…为何不避?为何,不用符?”
魏七伤一瘸一拐地走向玄机子,坐在他身旁,抬头看着卫青扬:
“我误伤了师傅,该死!” 他将玄机子的双眼合上,“卫青扬,对不住,抢走了你的东西和…师傅。你我一体双魂,你的感情与我一样,敬重他,却恨他。”
“恨他?”
“你恨他对你不管不顾,可我也恨他,恨他将我禁锢在这里,永无天日!” 他擦干净嘴角的鲜血,“那飞颅怪是我故意放出去的,本以为,他会就此将我放出去找它,可,他还是不愿,他觉得我是个怪物!”
魏七伤靠着墙仰头大笑,“他怕我出去造出更多的邪物!可我…只是怕他不在乎我!从小,我便附庸于你,我也渴望着自由啊!整日都在这暗室里,我受够了!我怕他忘了我,便时不时抓一些人进来下咒,这样,他才会想起来:哦,地下还有一个小徒弟在等着他啊!”
“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卫青扬怒目圆睁,大声骂道。
“呵,所以,我这不是用命偿了。”
他语调越来越弱,眼神涣散,靠着玄机子慢慢失去了生气。
官府来人将魏七伤的尸体带了回去。
经调查,无头尸是一位给静思院送食的小厮,此案也算是就此了结。
卫青扬顺利继任天工府的宗主之位,从此以后,天工府二部不再分高低贵贱,各弟子按自身天赋择其部。
五人驾着马车继续向北走去。
已是黄昏,天色渐渐暗下来,众人却还在林中停滞不前。
“不对啊!”
顾蘅看着眼前的岔路,他们已经走了不下五遍了,每一次都会回到这里。
“我们这是…迷路了?”姜念水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不是迷路,你们看!”
谢到源手中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着,他抬起左手,一缕白烟自指尖流转,忽然,指针猛地转向前方,岔路前霎时扬起白雾。
“没想到竟被你们发现了!”
只见一只半人高的白鼠斜躺在树杈上,见几人识破了它的妖法,拍拍腿上的落叶一跃而下。
“我劝你们最好乖乖束手就擒,这片树林可是我造的!”鼠妖双手叉腰,胡须立起。
“呵,小老鼠,上一个这么跟小爷说话的妖,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顾蘅将手中果核扔下,一脸不屑。
“你、你竟敢!” 鼠妖后脚一蹬,四脚并用快速朝马车袭来。
“雕虫小技。”顾蘅足尖轻点车辕,寒霜剑气将它逼得直直向后退去,鼠妖右脚蹬在树上,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眼前五人,嘴巴鼓起,臃肿的腹部快速变瘪,紧接着,一股白雾从它口中喷出,包裹住整个林子。
“什么!什么东西!”
众人眼前一片白雾,姜念水忽然觉得手腕被什么东西一拽,紧接着便跌下马车。
孟怀姜拿出符咒,默念口诀,符纸应声落地,驱散开整片迷雾。
“念水呢?”
鼠妖背着姜念水穿梭在林间,它的速度极快,姜念水眯着双眼看着不断倒退的大树残影,心想这小小白鼠力气还不小!
那鼠妖将她拉下马车便捂住她的口鼻妄图迷晕她,只可惜她昨日为了不受紫檀烟的影响吃了宗南玉的解毒丸,因此一般的迷药对她毫无影响,她只是想瞧瞧这小白鼠抓她究竟是想干什么。
许是跑累了,鼠妖将她丢在树旁,蹲在她身旁急匆匆地喘着气。
“扑哧——”
姜念水没忍住:这小妖倒是有趣。
听到声音,鼠妖瞪大眼睛转过头盯着憋笑的姜念水,两颗门齿瑟瑟发抖,“你、你、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我、我、我就没晕过。”
白鼠张大嘴巴,一脸不可置信,“那你让我背你这么久!你知不知道你很重!我、我才刚化形不久!”
姜念水站起,低下头瞧着这小东西,“那,现在我背你?”
小白鼠见状急忙向后躲去,藏在树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只圆溜溜的小眼睛,哆哆嗦嗦地开口道:“不、不必!既然你醒了,就快和我来吧!”
姜念水向后退一步,作势要跑,“你这小妖,凭什么要让我跟你走?”
小白鼠生怕她真的向后跑了,顾不得害怕,连忙朝她跑来拽住她的袖子,“别!别回去!”
“为什么别回去?”
小鼠声音越来越低:“那…那有妖。”
“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