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骁有。”章延宗继续说道:“我可以和他借,等事成之后再还他。”
章闰清楚,只要他主子开口,别说是借,就是要,富骁也会乐颠颠地送到他跟前。
章闰嗯了一声,“等主子大好了,奴才就回去。”
章延宗摇头,“现在就回去,且要悄悄的,万不能露面,知道了吗?”
“奴才明白。”章闰面露迟疑,“只是把您一个人留在这儿,奴才不放心。”
章延宗轻笑,“无妨,有富骁在,没人敢对我不敬的。”
就在这时,门又开了,是富骁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你醒了,吃东西了吗?”富骁把药碗放到桌上,并看到还剩了大半碗鸡汤,就知道章延宗又没吃多少,“只喝几口汤哪行,我叫人再去做些别的来。”
“不必了。”章延宗说道:“我没胃口,吃不下。”
富骁走到床边,柔声道:“那就有胃口了再吃。”
章延宗嗯了一声,思忖了一下,“庚寅,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你说。”富骁殷勤地问道。
“就是……就是你能不能借我点儿钱?”章延宗轻咳一声,“我有急用,等事成之后就还你。”
章延宗是个生意人,深知钱财好用,但也危害性极大的道理。尤其是好友之间,钱财往来宜少不宜多,甚至没有最好。
毕竟人和人之间的矛盾,多半都是来源于此。
而且他和富骁之间现在还说不清是什么关系,就这么贸贸然地开了口,也着实有些不合适。但这么短的时间内,除了贺青云就是富骁,他想不到还能从哪弄到钱了。
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富骁,因为他绝不会再让贺青云有桎梏他的把柄。
富骁果然一口答应了,“郁哥儿,我的就是你的,别说什么借不借的,你要多少都行,随便拿。”
这样的答案早在章延宗的意料之内,只是他不想欠富骁太多。
富骁待他的好,会让他步步沦陷,但他不想陷得太深,因为没有人能真的护他一辈子。若是陷得太深,难以自拔,最后伤的只能是自己。
章延宗轻笑,“那可不行,你还要养寨子里的兄弟,钱还是要还的。你若是不用我还,这钱我便不用了。”
“郁哥儿,你和我还分这么清楚做什么?”富骁有些不悦,眉头也皱紧了些。
“庚寅,我不想让你我的情谊里,参杂其他东西。”章延宗认真道:“这次你帮我设计老二,我欣然接受,但借钱是无奈之举,断不可混为一谈。”
富骁见他这么坚决,叹了口气道:“罢了,都随你,要多少,我这就让人送来。”
“你打算和老二要多少赎金?”章延宗问。
富骁道:“那么多黑疙瘩,少说也得三十万大洋。”
章延宗琢磨了一下,摇摇头,“不够。”
“那依你看,要多少合适?”
章延宗伸手五根手指,“五十万,而且只给他三天时间。”
听得旁边的章闰为之一惊,“主子,这么多钱,才三天,他能凑出来吗?”
“要得就是他凑不出来,不然他怎么会出手铺子?”章延宗眼神一暗。
章闰恍然大悟,“还是主子高明。”
章延宗摇摇头,“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懂,叫你平时多学点儿,就是不听。”
章闰挠挠头,“主子说得对,奴才以后定好好学。”
“记得我叮嘱你的,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你。”章延宗再次叮嘱道。
“主子放心,奴才都记下了。”
见他态度十分诚恳,章延宗才略放心了些。
他转头又问富骁,“庚寅,这些可以吗?”
富骁点点头,“当然,一会儿我让人把大洋和他一起送回容城。”
章延宗笑着点了一下头,“谢了。”
“郁哥儿,你以后不许和我这么客气。”富骁说着,就去桌上把鸡汤端了过来,“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谢我,就把这汤都喝了,把身子养好,别让我担心。”
章延宗轻笑,“好,我喝。”
说完,章延宗接过碗,就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
富骁见他喝了,便放心了,转头看向和他一样放下心的章闰。
“一会儿别忘了伺候你主子喝药,然后去寨子门口等着,会有人护送你回去的。”富骁说完,就先出去了。
章延宗只喝了一半便喝不下去了,把碗递给章闰,“回去别住小洋房,和富骁的人一起找个僻静些的客栈住下,收铺子的事让富骁的人出面就成。”
章闰嗯了一声,“奴才记住了。”
“和富骁的人好好相处,他们是替咱们办事的,万不可轻慢了人家。”章延宗又叮嘱道。
“主子放心,奴才知道了。”章闰乖顺地应下,“主子好好养病,等办完了事,奴才就马上回来伺候您。”
章延宗嗯了一声,摸摸他的发顶,“乖。”
章闰又喂他喝了药,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房门。
到了门口,等着他的人是索纳古和阿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