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世盟的牢房审讯室内,昏暗而阴森,冰冷的石壁似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几缕从狭小窗户艰难挤入的光线,无力地洒在地上,映照着楚霄与陈玉,让这压抑的氛围愈发沉重。陈玉被紧紧绑在审讯椅上,形容狼狈,而楚霄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愤怒气息。
陈玉瞥见楚霄,脸上瞬间扯出一抹讨好又虚伪的笑,眼中却透着狡黠,声音尖细又谄媚:“霄霄,霄霄呀,我是陈玉叔叔,你咋能不认得我了呢?”那笑容在昏暗光线中显得格外狰狞,像极了扭曲的鬼魅。
楚霄的眼神如利刃般射向陈玉,充满了厌恶与仇恨,一字一顿地说:“认识?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能闻出你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十八年前那血腥的夜晚,你领着暗影教一千多人,如恶魔般闯入我家,杀害我父母和全家百余人,这笔血债,我时刻铭记!”楚霄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十八年积压的怨愤。
“冤枉啊,楚岳祖对我恩重如山,如同再生父母,我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霄霄,你小时候我可没少疼你,带你玩耍,照顾你的吃喝拉撒,这些你都忘了吗?”陈玉声泪俱下,妄图用虚假的情感来蒙蔽楚霄。
楚霄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我怎会忘记父亲对你们的好!训练时,他对你们严格要求,只为你们能习得真本事;生活中,他视徒如子,关怀备至。究竟是什么样的蛇蝎心肠,才能让你对他和全家下此毒手?”楚霄的吼声在审讯室中回荡,震得石壁似乎都在颤抖。
“没有的事!我对师父只有感激,绝无加害之心,霄霄,你一定是误会了!”陈玉仍在垂死挣扎,眼神中却已难掩慌乱。
楚霄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缓缓说道:“我父亲一生光明磊落,与世无争。暗影教派人索要‘天龙武功秘籍’,他如实相告,不过小家武馆,并无秘籍,全是野路子。为了不连累大家,他毅然解散武馆,金盘洗手,退出江湖。可即便如此,为何还是躲不过你们的毒手?”楚霄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陈玉眼神闪烁,仍企图狡辩。楚霄冷笑一声,继续说道:“那晚,你们如恶狼般四处搜寻我的踪迹,我躲在后山废弃多年的窑洞里。你举着火把,张狂地喊着:‘仔细搜,每个洞穴、每丛树木都别放过,不找到楚霄这小崽子斩草除根,日后我必死于他手!’这些话,你以为我会忘吗?”
陈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知道再也无法抵赖,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刘魁师兄武功高强,那次比武,我为了胜出,用暗箭射瞎了他的左眼。你父亲知晓后,大发雷霆,将我逐出师门。我心中恨意难平,便趁他解散武馆,勾结暗影教……只可惜,当年没能斩草除根,让你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