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箭矢划破长空,稳稳落在高台祥端上,拉开了一年一度的春猎序幕。
每年春猎都会选定一位皇室中人,在当天射出第一箭,预示好的开始。
看着手拉弓箭,一身劲装,神采奕奕的人。
“斓凡的箭术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她精神满满拱手。
“谢陛下夸奖,斓凡每日精炼,就是为了这一天。”
后宫来了张絮三父女和戚砚,太子,瑕瑜,三皇子。
妒茗生病在宫。
前朝有皇姐、郭欣、崔未沉、太主、沐郡王世子、应侯县主、顾太尉、等。
好整以暇瞧着下面几列,跃跃欲试的人,让人将东西拿上来。
“今天的彩头,是先帝从前常带的玉扳指,谁猎得最多,便能得此物。”
所有人拱手道是。
太子领着众人翻身上马,急驰远去。
走到剩下几人身边。
“皇姐和应侯也别干坐着,去和她们比比。”
皇姐仅笑笑。
“臣年纪大了,就不和小辈们凑这个热闹了。”
应侯县主跟着回笑。
“臣常年不握弓,早已生疏,臣还是不去给她们看笑话了。”
她这话还真让人想起来,已经多年没见过她穿劲装了,一向都是以清简的女装示人。
“应侯和沐世子,都是打小就苦练六艺,这个时候怎么还打起退堂鼓了。”
“陛下,早些年臣不慎伤了手,只能放弃骑射,让陛下惦记是臣的不是。”
扶起她赔罪的手,淡笑着摇头。
“倒是朕的不是,勾起县主不愉往事了。”
她表情淡淡。
“陛下记得臣等喜好,臣受宠若惊。”
她从小就是这副冷淡模样,挥手让他们自行散去。
由顾间跟随往训练场走去,他们早就整装集中在列,随时等候人来检阅。
“阅兵!”
“是!”
顾间向两边一扬手,队伍井然有序集结演练。
从平帝起军事能力就一直下降,直到今天,也没有像样的兵力。
先帝晚年好大喜功,纵容军队肆意虐杀邀功,致内军心涣散规矩松散,对外敌,畏惧无勇。
今日操练算是热身,勉强过得去。
第二轮是角力,再是徒手搏斗,场上呼声震震,有那身姿矫健者,亦有迟钝慢应。
视线落到一旁顾间,知道这已经是,在他短时带领下,最好的效果。
第二日上午是围猎,下午人兽搏斗。
第三天上午举重,下午跋涉。
这三日总体军事训练综合下来,就是一个字,弱!
围猎还能过关,人兽搏斗,接近几千数,却只有二十余人挑战,胜者少之又少。
举重最考体力跟心理,上场者一个接一个败阵,完全是无中寻有。
跋涉不仅是体力,还有意志跟毅力的考验。
精神与信仰缺一不可,能坚持到终点者也不少,但总体就差得远了。
军队是一个国家最强大的底气,也是最重要的后盾。
外祖父手里的二十万兵权说得好听,可那几乎是全国所有兵力。
当初起事时,外祖父手中只有四万人数。
祖母先是拉拢了高事奎跟五皇叔,各自的五万和三万。
顾间率领一万多自愿投其祖母。
广宥将军一万,自然归入外祖父阵中。
湖扬伯一万,因为顾间这门姻亲举棋不定,没敢冒尖。
其余的靖横伯七千,卢束一万五,沐郡王一万多,见此也都是顺势归依。
其余散将共八千。
后各个边关多起动荡,一万以上的兵力,都要重新分调驻守。
卢束在自己登基后,就一直称病在家不朝。
反倒给了自己机会设计。
那时他实际能调动的兵权,只有五千,拿下他后,将他兵力分散给武虎、威燕等人。
湖扬伯抄家后的那一万,一半划给了新晋的璟久伯。
那日高事奎起兵时救驾的女子水宣。
她是奉事楼出来的,救驾封伯。
另五千给了皇姐,之前嫖山的兵,是威燕将军新培养的队伍。
加强训练已迫在眉睫,得想办法弄点银子投进军中。
踱步间就遇见巾儿,在一处习剑,旁边跟着一男子端茶递水,行为举止颇为亲密。
看他穿着不像是侍从,倒像是世家公子。
她喝完抬眼就看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