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顾时夜独自住在这里以来,顾公馆里就没办法任何娱乐性质的活动。
是以据方叔说,接到邀请的夫人们都有些受宠若惊。
等到人到齐后,我坐在主位上,对着众人笑了笑。
我:因为最近收到了夫人们的邀请,又没有时间一一赴会,心中愧疚。所以索性就在这里办茶会招待大家,希望诸位夫人不要嫌弃。
众人又是一通恭维客套话。
顾时夜这么多年来身边从未有过人,更别说住进顾公馆。
而顾时夜又向来难以接近,所以这些想要接近顾家的人,自然会关注我的一举一动。
茶会开始后,并不用我多说话,参会的夫人们就会努力地讲这种有趣的事让场面活络起来。
续过两次茶之后,众人就变得放松了下来。
夫人甲:不知道您家是哪里人?之前在洛宁竟没见过您。
我对对方歉意地笑了笑。
我:时夜不喜欢我对外提起家里的事。
反正顾时夜不在,有事往他身上推就是了。
其实是我身份太多了,我还没想好要用哪个身份的设定。
等到我分清各位夫人谁是谁之后,我特意看向金夫人。
我:听说您家千金拍的电影前些天上映了?
金夫人:是啊,您也听说了。
我:听说了,当时还好奇来着,金部长家的千金怎么还去演电影呢,没想到是真的。我是觉得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还是潜下心来多学习一些科学文化知识比较好。
正常情况下我是不会干涉人家追求梦想的。
但既然是竞争关系的玩家,就很难再顾忌这些了,何况对方也不是真的追求梦想。
其他夫人听我这么说连忙纷纷附和,金夫人只能干笑着听着并表示认同。
金夫人:是啊,我和她父亲当时也不同意,但实在是拗不过她。
夫人甲: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惯着呢,您啊就是太心软了……
目的已经达到,等天色略晚的时候,我就结束了茶会送各位离开。
当天晚上顾时夜也没提这事,好像不知道我在他院子里折腾了什么一样。
结果过了两天,顾时夜晚上回来,脱了外套之后突然问我。
顾时夜:金副部长家的女儿怎么招惹你了?
我:什么?
顾时夜:别人不知道你,我还能不知道?不是你之前去了那个金小姐的宴会,回来就在院子里开茶会,还特意提对方演电影的事。据说金副部长夫妇回去后就教训了女儿一番,不许她再演电影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用指尖点我鼻子。
顾时夜:不是你干的?
我:是又怎么了?
我伸手抱过他的胳膊。
我:四哥,你要管教我么?
顾时夜:嗯,是要管教。
我:那你管教吧。你要怎么管教?
我凑过去在他唇角轻轻咬了一下。
我:这样管教么?
顾时夜望向我的眸子变得暗了一些。
顾时夜:嗯。
我:那我屡教不改。
顾时夜:嗯。
他说着,把我压倒在沙发之上,禁锢在他与沙发之间的狭小空间之中。
他的唇随之覆下。
半晌后,顾时夜撑起手臂,目光晦暗地看着我。
顾时夜:管不了。
洛宁的冬天越来越冷,雪都已经下过了两场。
洛宁大学早已放了冬假,我平时不是去报社处理商会的事务,就是窝在顾时夜的书房里蹭办公桌。
顾时夜在前楼也有办公室。
据方叔说,往年顾时夜一般都在前楼办公,这样他方便及时召见和会见各级官员。
但今年可能是因为我在的缘故,他的办公地点就从前楼的办公室转移到了后楼的书房。
晚上我睡得正熟,突然听到旁边有响动。
我睁开眼,看见顾时夜正披上衣服向外走。
我听到外面副官压低声音和顾时夜汇报事情的声音。
片刻后顾时夜重新进屋,站在床边穿好衣服。
我:怎么了?
顾时夜:没事。你继续睡。
说完他就离开了房间,我可以听到他和副官下楼的声音,脚步听上去有几分急促。
我也没有了睡意,窗外传来簌簌风声,我转头看去,不知何时外面竟飘起了雪花。
第二天一早消息便传了出来,赤罗人趁着入冬,奇袭了洛川西部的西平城。
戍兵守城不利,已弃城后退至东边的九水城布防。
消息一出,全城震惊。
赤罗人是北大洲西部的一个势力。
在世界乱势之下屡次进犯洛川流域土地城池,并强占位于西部的西平城长达五年之久。
直到六年前,尚且年少峥嵘的顾时夜率军从赤罗人手中夺回西平,并逼迫对方签订合约。
双方交界处才回归了暂时的平静。
没想到不过六年,对方又再次卷土重来。
我想了想,六年前,差不多就是我刚认识顾时夜的时候。
算算时间,应该是他平定兰口之前。
他竟然在那之前就做出过如此壮举,难怪当时看起来举重若轻,并不把兰口和马家的势力放在眼里。
顾时夜一夜未睡,夜以昼继,连着又在前楼里开了一天的会。
我不时能听到汽车驶入顾公馆的声音,都是被召来议事的各级官员。
我也守了一天没睡。
后来傍晚时实在抵不住困意,在后楼客厅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开门的声音和脚步声。
我连忙醒过来,看见果然是顾时夜回来了。
他大衣未脱,肩上和袖口还有落下的雪花在渐渐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