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光:能做出去教室门口找女孩子,晚上留没有关系的姑娘过夜的人,还能是什么体面人啊。骗骗没见识的小姑娘罢了。
我:抱歉,给你们添了麻烦。如果担心连累到家中名声,我今天就可以从这里搬出去,以后也绝不提和江家的关系。
江夫人和江社长上楼讨论了一下。
可能是觉得我如此“不守规矩”,继续留着我实在是弊大于利,片刻后江社长拿着一份文件下来了。
江社长:这段时间我江家也算是待你不薄,你母亲当初是担心你无依无靠,才让你投奔我们。现在你既然找到了自己的依靠,提出要离开,我们让你走,也算是全了情谊。签了这份文件,以后就不要再提和江家的关系了。
江夫人:女大不中留,强留留成仇。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要怪我们绝情。
我点点头,拿起文件。
上面主要写了我从家里带来的钱已经补贴了我这段时间的花销,并无剩余。
并且说明从此以后我和江家没有什么关系,有麻烦也不要来找江家。
其实就像是清除不良资产一样,不过是尽早甩掉一个不能再带来预期收益的,未来可能的包袱和麻烦。
我点点头,干脆地签了文件。
我:我现在就上去收拾行李。
我只拿了我带来的行李离开,搭乘电车去了报社。
王主编:哎呦呦,社长,您这是怎么了?
我:从我亲戚家搬出来了。
王主编:您这亲戚怎么能让您这大晚上的搬出来呢……那您这几天怎么办?
我:我打算找找附近的房子,找到房子之前先住报社里。
王主编:好,我帮您一起找找。
王主编走后,我独自坐在报社里发呆。
不自觉看向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我想了想,还是拿起了电话,按下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半响后,电话被接通,隔着话筒,我可以听到对方清晰的呼吸声。
我几乎可以想象出他在书房里接起电话的样子。
清冷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
顾时夜:哪位?
我:四哥,我因为你,从亲戚家搬出来了。
顾时夜:嗯?
我:我表哥说了,去教室门口找女孩子,晚上留没有关系的姑娘过夜的人,不是什么体面人。我这样和你私相授受,不守规矩,为了不带累亲戚家名声,就搬出来了。
顾时夜:那你想怎么做呢?
我:想和你不守规矩。
顾时夜:你在报社?
我:嗯。
顾时夜:等我,别乱动。
我放下电话,在办公室里忐忑又期待。
无需他为我撑腰,也不必他为我张目,只是想在他面前假装委屈,只是想见他。
不知过了多久,休息室外传来了人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听“咔”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一只修长的、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搭在门的扶手上。
金属扶手在白炽灯照射下反射出冷光。
我抬起头,看见身披黑色大氅的高大男人大步向我走来。
他微微垂眼,弯下腰,竟然突然直接把我从座椅中抱了起来。
他刚从外面进来,怀抱中带着晚秋的凉意,我不禁攀禁了他。
顾时夜也不多话,抱着我就向外走去。
我:等一下!我还没穿外套……
顾时夜:不必了。
他拉下身上的大氅裹住我,大步向报社外走去。
王主编诚惶诚恐地站在房间门口,眼睁睁地看着顾时夜走过去,努力地和我确认着情况。
王主编:社长,房子是不是不用找了?
我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另一个声音响起——
顾时夜:嗯。
顾时夜带我回了顾公馆,我把在江家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顾时夜只是沉静地听着。
顾时夜:生气吗?
我:不生气,也不难过,因为本来就是没什么感情基础的亲戚。这样能和他们做个了断,我反而觉得松了口气。
顾时夜:嗯。江家目光短浅,以利衡义,他们的话,你不必在意。
我:我知道,我没有在意。
想起江家人说我的话,我甚至不由得笑了起来。
顾时夜:笑什么?
我:没什么,就是我这样深夜被你带回家,好像也的确是不太规矩。他们也没有说错。
顾时夜淡淡看我一眼。
顾时夜:这算什么不守规矩。
我:……那还要怎么不守规矩啊?
顾时夜侧过脸看我,目光和表情都是一如既往地清冷。
那冷淡的黑色眼睛却突然迫近我,他薄薄的似乎带着微微凉意的唇摩挲着碰过我的鼻翼。
顾时夜:这样?
我顺着他被推倒在了沙发之上,闭上了眼睛。
被封住唇的刹那我本能地向上伸出手臂,主动抱住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