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影!”甘翎在上房堂前走了几个来回,终是不放心,那戒指,明明是柳依依的,她再不会认错,可为何会在一个妇人手上呢?
梅影应声现身,抱拳道,“夫人有何吩咐?”
“适才那妇人,她手上那戒指,我需要知道来历。”她道,“不瞒你,那戒指是我朋友的。”把柳依依离京之事简单说了一遍。
梅影立即明白了,道:“夫人放心,我这就去办。”
……
“哎!”看着两个可爱的毛团子,闻守拙喜得两只眼睛弯成了月亮,当即决定两只都留下。
青荷准备了一肚子说辞,都省下了。
“来来,看看你们的新家。”闻守拙从柜台后拿过只竹箱,就要把狸花猫们放进去,却见棕布垫下露出了个大洞,洞缘乱七八糟的,有细小的齿痕。
“可恶的鼠辈!”闻守拙恨骂一声,对青荷林茂道,“我去买个新的,劳烦两位帮我看会店。”
“我们不知道价钱呀。”青荷道,此时店内虽未有客人,可一旦有人来,岂不麻烦。
“来我这儿的都是回头客,他们知道价钱。”闻守拙道,“若是新客,就让他等着。——竹器铺不远,我很快就回来的。”
闻守拙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两只小猫齐齐喵呜了一声,青荷抬手点其额头,笑道,“这就舍不得新主了?亏我养了你们这些天!阿彩说,‘猫再养不熟的’,看来有理!”
林茂抬手牵住她的手,青荷一怔,急声道,“做甚么!快放开!”
林茂却是握的更紧:“青荷,我想娶你,你可愿意?”
他面色发红,声音略颤,如感风寒一般。
青荷瞥他一眼,“胡话,乱语!快去找个大夫瞧瞧。”
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它好好的,它很清醒,它一直记挂着你!”
急促的心跳透过衣衫鼓上手心,带着热流涌向了她的心房。
她不由轻轻颤抖。
“青荷,你可愿意?”他又问。
“你为何要娶我?”她仰起脸,看着他,明明之前甚么话也没有,现在一见面就求娶,她有些怀疑,是不是小姐对他说甚么了,又或是他只是想成亲,而她刚好是个合适的姑娘。
“喜欢你。”林茂道,“很喜欢你!”
他说的直白,青荷的脸瞬间就红了,却又道:“那之前怎么……”
“将军跟夫人的事还没着落,我不好开口。”林茂如实道,“其实在白云观,我就想跟你说了,但你那时看都不看我,我又没了勇气。”
“现在怎的有了?”青荷问。
林茂指着柜台一角的棉衣包袱,笑道:“你都替我缝衣裳了,我再不提亲,可不就是傻子么?”
“谁告诉你……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他的唇堵断了,他不能出卖梅影,只能让她不再思考。
果然,他那滚烫的唇一碾上她的,她就浑身一颤,旋即沉迷。
她的手勾上他肩,他更加用力,双影合一。
直到听到脚步声,两人才匆匆分开。
闻守拙掀开门帘,见青荷在逗弄小猫,林茂倚在柜台上,手里把玩着裁纸刀,空气里有一股特别的香气。
闻守拙吸了吸鼻子,笑道:“麻烦二位了!今儿天冷得厉害,我这有好酒,咱们喝一杯如何?”
“今儿不行,我得回宫,青荷也得回去刺绣。”林茂道,“过些日子的,请你喝好酒。”
他把裁纸刀放回文具匣,对一直低着头的青荷道,“是吧,青荷?”
“嗯。”她放下小猫,并不看闻守拙,也不再说话,只往外走。
“闻老板再会了。”林茂看她出了门,这才告辞离开。
闻守拙放下竹箱,铺上棕布垫,把小猫一只一只放好,忽轻轻吐出口气,“食色,性也。”
林茂赶上青荷,牵住她,低声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两人缠磨竟日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林茂意气风发地回到宫里,就要跟丁旭提娶亲之事,却是寻人不着,养心殿前无有,值房也无。
“将军呢?”他纳闷地问一个刚刚换值的羽林卫兵士。
“大理寺!”那兵士压低了声音。
“大理寺?做甚么?”林茂更加不解,“又有新差事?”
“不是。”兵士摇头,“将军自己去的,就在陛下召见他不久!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
夜深了,无星无月。甘翎坐在堂前,静听梅影的回报。
那戒指是人当在那妇人家当铺的,是死当。妇人见了喜欢的很,就取了自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