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怎么跟小学生一样,见面就掐架。”满堂彩看不下去了。
“都是她先惹的我。”钩吻告状。
杨有欢不服气,“谁惹你了,明明是你训练摆烂拖大家后腿,我看不惯才为大家发声的。”
“那又不是我的错,老毒蛇的魔鬼训练谁受得了。”
“那也不该拖大家后腿啊,你害得我们所有人都挨罚。”
“行了行了,别吵了,”满堂彩又当起和事佬,“你俩都少说一句。”
钩吻撇撇嘴,看在满堂彩的份上她暂时不跟杨有欢计较了。
杨有欢也翻白眼,不过下一秒她就主动拿过钩吻的背包扛到自己肩上。
“你干嘛?”钩吻懵了。
背包可有小五十斤,杨有欢扛两个加起来就有差不多一百斤了,她本来就有伤,再背一百斤的负重爬山路,铁打的身体都未必撑得住。
钩吻作势要把背包抢回来,她就算再废物也不会这个时候让杨有欢替自己背东西。
杨有欢拍开她的手,嘴硬道:“就你现在这副样子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才能翻过这座山啊,我这是为了不让你拖累我们所有人所以才勉为其难帮你背一段路,千万别谢我啊。”
钩吻本来还觉得过意不去,现在就只想抓一把泥巴糊住她这张贱嘴。
“少自作多情,鬼才会谢你。”
“哼~”
杨有欢加快脚步走到前面去了,似乎是很不想跟钩吻挨近。
看她俩这样,满堂彩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钩吻上次开枪救了杨有欢,杨有欢对她其实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讨厌了,就是嘴硬心软拉不下面子和好。
钩吻也不是那种会主动给台阶下的性格,两个人就只能这么吵吵闹闹,只要不是真的打起来,满堂彩也懒得管她俩了。
先是杨有欢帮钩吻背了一段路,后面又换了蒋胜和吴波。
钩吻体能不行,如果五人组不论流帮忙,她自己还真扛不住,最后还拖累所有人,所以帮她其实也是在帮自己,谁让五个人是一组的呢,现在就必须拧成一股绳才能应付接下去两天会横生出来的意外。
天黑了五人组才翻过这座山,体力也到了极限,便停下来休整。
五人躲在一块突起来的大石头后面,这里背风,又能藏身以及提防夜里有可能出来活动的小型野兽。
前天夜里五人就遇到过一只野猫,体型是不大,但爪子非常锋利,要是被抓到眼睛或者咽喉也是很要命的。
钩吻的衣服昨天被弄湿了,路上休息的时候随便晾了晾,也没有完全干。
夜里的深山温度低,她就觉得很冷,出于本能紧紧靠到满堂彩身上还是冷的直打哆嗦。
满堂彩抱住她,双手不停在她胳膊和后背摩擦为她暖身体。
这个时候蒋胜和吴波这两个大男孩的性别优势就体现出来了,男生的体温比女生高很多的,他们让钩吻靠过来将她团团围住,满堂彩和杨有欢也挤过来,五个人就这样缩成一个圈躲在大石头后面,再轮换着守夜。
“我跟吴波守前半夜,你们先睡。”蒋胜这样安排。
杨有欢有点不乐意,“瞧不起我们女兵啊,凭什么让你们俩先守。”
“天地良心,姑奶奶,我可没有男女歧视的意思,”蒋胜喊冤,“反正都是两个人一组,谁先守都一样,你要是觉得我这么安排不合理,你想守前半夜也行啊,怎么还扯上我瞧不起女兵这上头来了。”
“都别吵,听堂彩安排,她是组长。”吴波站出来打圆场。
杨有欢和蒋胜就都不吱声了。
满堂彩就说:“我和蒋胜守前半夜,你们抓紧时间睡觉。”
五个人里就她和蒋胜的体力还撑得住,再说她是小组长,守夜也该是她第一个守。
身体暖起来之后钩吻已经累得闭眼睡着了,现在就算突然打响雷也惊不醒她。
到了后半夜温度更低,还下起了雨,冷风从缝隙灌进来,钩吻是被冻醒的,睁眼就看到满堂彩还没睡,蒋胜却已经支撑不住睡着了,杨有欢和吴波也没有醒。
她动了动手指,小声道:“靠,你怎么不喊我们。”
说好的轮流守夜,怎么能让满堂彩一个人守,钩吻愧疚极了。
满堂彩也累,双眼都布满血丝了,低温让她的嘴唇开始泛起青白色。
她往掌心哈了一口气,再捂着脸暖暖,“今天大家都累了,我想让你们多睡会。”
“难道你就不累吗?”钩吻有点生气,“你挨过来一点,这边暖和,你睡会,我来守。”
她已经睡了一觉,除了冷之外精神还可以。
满堂彩也没有再强撑,听话的往她这边挪了挪,然后靠着闭上了眼睛。
“有事要立马叫醒我。”
“知道了,快睡吧。”
几天不洗澡,又出一身汗,谁身上的味道都不好闻,但现在这条件也没得挑。
下雨了,幸好昨天缴获的‘战利品’里有两身雨衣可以拿来遮挡,能让石头的后面形成一个小型帐篷,五个人挤一块取暖倒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钩吻吸溜被冻出来的鼻涕,倾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除了呼啸的山风和冰冷的雨水,剩下的就是从树林里传出来的怪鸟叫声。
守夜是个很考验意志力的任务,开始她还能撑着,到后面就渐渐有点撑不住,眼皮沉重,脑袋一个劲往下点。
为了防止自己睡觉,她不得不用指甲盖死命掐自己的手背,疼痛能让她获得短暂的清醒。
也许是她天生具备的狙击手天赋,令她对声音十分敏感,尤其是在这种极度紧绷的环境之下,很细微的一点响动都能被她捕捉到。
她立刻将众人摇醒,“好像有人。”
从睡梦中惊醒的四人马上警惕的抓紧手中的枪支,凝神屏气竖起耳朵听石头外面的声音。
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动静,杨有欢有点耐不住性子,“哪有人,肯定是你听错了。”
钩吻也觉得奇怪,不应该啊,她明明就捕捉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既然其他人也都醒了,后半夜就该轮到杨有欢和吴波值守,钩吻跟着守了一阵又迷迷糊糊睡过去,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这是五人小组在山里度过的第四天,明天日落之前必须要到达终点任务才算完成。
五人在原地简单吃了点东西。
反正就剩下最后一天了,眼看着离终点越来越近,缴获来的干粮也用不着再继续留着,便每人分了分,各自保管好自己的那份,至于是现在吃还是留着明天再吃,则由个人决定。
钩吻掰了点压缩饼干塞进嘴里,她体力消耗太严重了,需要补充能量。
五人小组还是没有走地图标注的那条路线,照旧是抄小道。
再往前会有一条横跨的河流,必须渡河才能到达对岸,否则就要再绕过两座山。
满堂彩弄了根小树干大概测量了下河水的深度,靠岸的地方都有两米多,河中应该还会更深,而且河水湍急。
没有工具,冒然渡河会非常危险,可要是绕两座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明天日落之前到达终点。
众人犯难,也有些挫败。
钩吻环顾四周,看到石壁上的爬山虎突然有了主意。
“割爬山虎的藤下来接成一条长绳,一头捆在每个人的腰间,另一头绑在树干上,再从上游渡河,靠水流冲刷慢慢斜着滑到对岸,你们觉得行吗?”
她小时候调皮和小伙伴去河里玩水就经常这样干,办法还是可行的。
其他人一听,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这样做。
接着就立刻行动起来拿匕首去割爬山虎,连接成绳,找了棵靠近河岸的大树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