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逾:“……”挂这么快是为了不让自己拒绝吗?
白逾看向手机,上面有两条新消息,是所谓的白逾舅舅发来的。
【周日上午十点,B市第三监狱。】
【老房子在思泉路旁边的老小区,C栋401,钥匙不是在门口地毯下面就是在屋旁绿植盆里。】
白逾默默记下,打算找个时间去看看。
除却最初的震惊,郑流云的接受速度还是很快的,他现在已经摩拳擦掌准备亲自替白逾出谋划策。
多了一个朋友助力,白逾倒是很开心,只是偶尔会被郑流云细致的盘问给问红了耳根。比如:
郑流云盯着他后颈的咬痕,问:“腺体被咬破会不会很疼?要敷药膏吗?”
白逾摇摇头:“不疼,比发情期舒服多了。”
郑流云又问:“那你会一直很舒服吗?江近砚咬你的时候。”
每当这时候,白逾都会若无其事地打哈哈然后岔开话题,郑流云后知后觉自己的唐突,也没再问这种问题。
下午连着两节物理课,老师说这次考试难度不高,只挑几道重点难题讲讲。白逾有在好好听课,然后就悲催地发现——他听不懂。
小球做了一圈行踪诡异又无比复杂的物理运动,然后求一些乱七八糟的速度动能势能什么的。如果是十七岁的白逾,绝对是下笔如有神,可现在的白逾已经二十三岁,只想把自己变成题目里的那个小球在实验器材里滚上一圈再弹几下。
夏天日照时间长,白逾顶着依旧炽热的骄阳回家,不知不觉间又到了绿植园。
666:“怎么又到这里了?”
白逾:“这里树多,荫凉,走别的地方晒着多难受。”
666:“也是,晒死了,赶紧回家,我要吹空调。”
白逾很稀奇666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这个系统不仅每天雷打不动的准时下班,而且还爱吹空调吃西瓜。
尽管阳光被浓密的树荫遮住,但今天的空气中没有一丝风,依旧沉闷的厉害,蝉趴在枝头上不停叫唤,比校门口汽车的喇叭声还要刺耳几分。
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白逾眼睛,白逾颇感意外,怎么总是在这里遇到江近砚?
他加快脚步追上江近砚,和他并肩往前走着。很奇妙,白逾竟觉得呆在江近砚身边有种莫名的自在舒服。
“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江近砚左侧肩膀被人拍了拍,他转过头看了那人一会儿又转了回去,“确实挺巧。”他特地呆在这儿等着白逾发现自己,巧什么巧。
白逾心情似乎不错,侧过头眸色闪亮地看着江近砚:“江近砚,哦不,白近砚。”
江近砚脚步微微一凝,“叫我江近砚就行。”
白逾:“好吧,江近砚。”
江近砚眼波微闪,眼角余光时不时扫向身旁的少年。他打定主意,既然自己不反感白逾的靠近,也不反感白逾的信息素,白逾同样也不反感自己的靠近,那为什么不更进一步,得到自己想要的?
就算白逾不愿意,那也是他欠自己的。
江近砚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觉得自己内心阴暗,暗嘲自己不愧是那个阴暗潮湿屋子里长大的。
江近砚默不作声靠近白逾一步,白逾有些意外,但没表现出排斥。江近砚故意放出一些信息素,浓度刚刚好,白逾被恰到好处的信息素裹挟着,不由得更放松些许。江近砚眼中划过一抹暗色,果然,白逾顺从的态度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们信息素的高契合度。
白逾隐隐感知到江近砚的情绪变化,可他看着那人面上没一点变化,大概是自己多疑了,他迟疑着终究是没开口。
江近砚拉开些距离,直直盯着白逾漆黑透亮的眼睛说:“你……”
白逾心头一跳,猛然想到那封情书,难不成江近砚发现是他写的了?
“你……”
他们两个同时开口又被对方堵在嘴边。
白逾心里奇怪他俩怎么总是喜欢同时说话,“你先说。”
江近砚:“你信息素不稳定,而且分化过晚导致腺体对抑制剂不敏感。”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同样,抑制剂对我的作用也很小。如果可以,我们可以用信息素互相帮助对方,直至彼此彻底痊愈。”
白逾没想到会是这么个事。666只跟他说过江近砚几乎是无差别抗拒任何人的信息素,没说过江近砚还是个和他同病相怜的病友啊!
一谈起病友,白逾就忍不住回想起自己那个世界里的江近砚。
真是有病,他怎么这么多病友!
甚至病友的名字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