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靠近了点,江近砚厌烦地拧了下眉。
白逾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拿手贴在江近砚的额头上,问:“你发烧了,还能走吗?”
江近砚又没回话,白逾也没指望他能回话。
白逾二话不说,抬起江近砚的一条胳膊要把他支起来。
“滚。”江近砚终于说话了,只有很简单一个字。
白逾心说你现在难受的都动不了一点了,我现在想对你做什么都行。
事实的确如此,白逾费劲巴拉地把地上的人架着胳膊扶了起来,江近砚的呼吸喷洒在身上,激起一小片红热。
江近砚并不是没有力气,只是很难受,不想动。
明明有温凉夏风吹过,白逾却觉得身体越来越热了。
得赶紧把江近砚安排好,不然待会儿说不定两个人都得摔跟头。
白家太远了,而且两人现在得状况都不怎么样,当着白家人的面也说不清楚。
白逾正在想着要不要带着这人直接去自己家的时候,后颈尤其烫的一片皮肤被咬了一口,不轻不重,没破皮。
江近砚又闻到那股冰淇淋味,他盯着白逾雪白后颈看了许久,眼神越来越暗,最后还是咬了下去。
果然很舒服。
白逾问他怎么了,他沉着声说没事。
白逾只当他是不小心碰到的。
不小心碰到就算了,还咬了咬算怎么回事?!
走着走着,白逾觉得自己也开始发烫起来,身体和脸颊都在升温。正心神不定着,后颈就又遭了殃,那人用牙齿轻轻叼住那块发烫的皮肤,先是试探性地磨了磨,继而缓缓加重力道。
白逾觉得他们两个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奇怪了,于是他秉持着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原则推了下江近砚,“你干什么……”
江近砚此时不设防,措不及防被白逾这么伸手一推,径直向身后倒了过去。
白逾话都没说完就赶紧追过去拉他,心里吐槽这么高的人怎么都不像是个易推倒的体格,我也没用多大力气啊。
江近砚被推着向后倒去,白逾手忙脚乱去接,“砰”的一声,两人齐齐摔倒在地。
江近砚仰面摔在草坪上,白逾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他耳侧的草地上,两人以一个极其暧昧又尴尬的姿势僵持着,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白逾:“……你没事吧?”
江近砚深吸一口气:“起开。”
白逾万分不自在地起了身,给自己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又殷勤地替江近砚也拍了拍。
“我不是故意的。”他有点不自在地开口,动作也拘谨的很,带着点埋怨开口:“谁让你先莫名其妙咬人的。”
听见他刻意压低的声音,江近砚没辩驳,喉结小幅度滚了滚。
摔倒又起来,周围冰淇淋的味道更重了点,两个人都晕乎乎的。
江近砚体内翻腾着的信息素叫嚣着要占有对方,却在即将失控的边缘被理智硬生生拽回。
白逾建议道:“先去我家,我家有退烧药。”
白逾明显有分化成Omega的趋势,只是他本人好像对此一无所知。
江近砚:“先去药店。”
白逾脑子一直浑沌着,闻言不解问他:“去药店?”
江近砚现在是不疼了,倒是有着另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买东西。”
白逾:“好吧。”
江近砚在白逾小区下边的药店买了不少抑制剂和信息素阻隔贴。
出来的时候白逾看了看那些东西,“你怎么还买了Omega用的?”
不是吧不是吧,有人越过他捷足先登了?
不能够吧,他只是耽搁一周而已。
江近砚被他用看人出轨的眼神盯着,解释一句:“给你买的。”
白逾当场宕机,说话断断续续的:“给我……买的?”
666冒了出来:“宿主,你清醒一点,这可是个好机会。”
白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又是怎么解的门锁,怎么打开的电视机。
江近砚现在就在客厅,他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好热,浑身都热,像是发烧了,又不完全一样,某种陌生的渴望教唆着他踉跄起身,想要追寻门外的气息,想让他继续咬自己后颈。
白逾被自己荒唐的念头吓了一跳。
江近砚离开了白逾,身上陈年已久的疼痛继续肆虐。
屋里传出跌跌撞撞的声响。
江近砚拿过一只抑制剂和一盒阻隔贴,起身又坐下。他拿的是最温和的抑制剂,Omega分化时最好不使用抑制剂,否则容易形成抑制剂依赖。
白逾觉得自己化成了一滩水,浑身发软,站不起来,膝盖抵着冰凉的地板,上半身虚软地半伏在床畔,连抬起指尖都觉得费力。
“吱——”
门轴转动的声响钻进白逾的耳膜。
随着房门被推开,那股甜腻的冰淇淋信息素顿时失控着翻涌而出,急切地漫向门口的身影,每一缕气息都在渴求着对方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