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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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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落日很美,橘黄色的云层层层叠叠地占了半片天空。

沈昭月像是解放般吐出一口气,走出校园,在校门口的角落里,她看到了一个女生站在那里,她披散着一头黑长发,肩上挎着帆布单肩包,看身形象是她的前桌许霜。

她前面围着五个人,说是站其实挺不恰当的,看她垂着头的样子,像是被逼到缩在角落里。

那群人有男有女,他们都穿着陆高的校服,看样子应该是陆高的学生。

沈昭月和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从他们说话的神情来看,不是很友善。

沈昭月没想多管闲事,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许霜抬头了,看向她这边来,下一秒那群人也跟着看向他们这边来,这会儿她看清楚那群人了,他们过分成熟并带着戾气的外表让她怎么看都不像是高中生,倒是像社会上的混混。

沈昭月心想,是不是许霜和他们有什么矛盾才会被围在那里的?

她要不要和门卫说一声这里有一群长得像社会混混的高中生混入?

就在她发呆的这几秒里,一只手突然拍在她后脑勺。

沈昭月扭头看向始作俑者——陈籁,“你干嘛!”

陈籁双手撑在自行车车头前问:“我还想问你傻站在这里干嘛?叫你这么多声也不回?”

沈昭月看向许霜那边,那群人正作鸟兽散,就连许霜也像个没事人离开了。

“你在看什么?”陈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除了学生外,他什么也没看到。

沈昭月说:“没事。”

“上车,我载你去公交站!”

沈昭月瞥见了猴子和小苏正骑着自行车往他们这边过来,她不想看到猴子那张臭脸,说:“不用。”说完,边向他摆了摆手边往公交站台走去。

陈籁见她这样,也不再说什么,和猴子他们一起离开了。

在公交站台上,沈昭月看到了许霜,她耳边塞着耳机,校服拉链拉到最上边,把整个下巴埋进校服里。

沈昭月只能看到她微微垂下的侧脸,轮廓很柔和,眼睛水灵有神,鼻子小巧微翘,她长得漂亮,是那种很耐看的长相,带着一点清冷的气质,看起来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许霜虽然坐她前桌,但她还是第一次和她这样并肩站在一起,她在班里很安静,不是做题就是趴着睡觉,也不见她和谁说话。

公交车来了,大家争先恐后地挤着上车。

许霜瞥了眼沈昭月后上车,沈昭月当下回了个微笑,但直接被她忽视了,在原地尴尬了好几秒。

司机看沈昭月站在车门旁边,大声问:“你上不上……”

沈昭月看了班车,正是回家的那趟车,赶紧跑上去,刷了下公交卡。

车上人不是很多,但座位几乎快坐满了,沈昭月一眼扫去,只有最后排有两个空座位,但座位不怎么好,其中有一个座位旁边坐了对情侣,另一个空座位的旁边是许霜。

沈昭月其实挺累的,想要个座位坐下,但看到那两个座位时,心想还是算了吧,五站也就二十分钟,就在靠近车门口的地方站着。

沈昭月带上耳机,点开音乐,她收藏的歌单有好几个,她点开了粤曲的歌单,里面全是八九十年代的港风歌曲,是她妈妈最爱听的经典老歌。

她边听边看着窗外,街上已经亮起了橘黄色的灯光,将整座被黑暗吞噬的城市照亮,街灯快速地后退,晃得眼睛花。

她突然想起了她妈妈,心情有些微妙的变化,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灯光。

车到站点后,她下车,扭头看向车尾,发现许霜还在车上,她正闭着眼睛,像是心灵感应一样,她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向她。

沈昭月想起方才的那抹尴尬,犹豫着要不要和她再打个招呼?

还没来得及开口,许霜又闭上了眼睛,她用这样一个动作帮沈昭月做了个决定,也避免了一场尴尬。

包括她在内,家里有三人,一个是她的父亲沈良,一个是做饭的阿姨。阿姨只负责打扫卫生和做三餐,一般做完饭后就会回自己家住。

沈昭月到家时,阿姨正准备离开,“你爸在书房,正等你吃饭呢!”

“好。”

“我先回去了。”

“阿姨再见。”阿姨走后,家里变得更加安静了。

沈昭月放下书包,敲了敲书房的门。

沈良从笔记本里抬起了头,看着沈昭月,亲切地笑了笑,“回来了,肚子饿了吧,吃饭吧。”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他们无话可说,只夹菜吃饭。

过了没多久,沈良的手机响了,他放下碗筷去接电话。

沈昭月看着对面的空座位,情绪变得有些落寞,她爸爸总是这么忙,忙得没时间吃饭,没时间和她说话。

她挺想告诉他,她凭着自己的努力考进了重点班。

她也想告诉他,今天在学校遇到的事情,还挺委屈的。

沈昭月又想起了她的妈妈徐岚 ,她是个医生,也很忙,可她却总能抽出时间来陪她做很多事情,她也会听她说很多无聊的事情。

可她不在了。

自从她不在了,家里就变得很冷清,她就像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公主,还挺孤单的,她和沈良那点父女关系也因她变得生疏起来。

沈昭月食不知其味地扒了几口饭,实在吃不下,就拎着书包回房间了。

沈良接完电话回来,看到沈昭月的碗里还剩半碗饭,叹了口气。

第二天,沈昭月早早地起床,吃完早餐后,又早早地到教室里背单词,开启了新一天无聊的学习生活。

陈籁带着早餐踩着铃声走进教室,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和沈昭月说,“昨晚我加班群了。”

“嗯,然后呢?”沈昭月并没有抬头看他,心里想的是重点肯定在后面,比如又认识了哪个漂亮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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