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府。
虞江急急忙忙拿着一封密报跑进了虞清宴的书房。
虞清宴正在处理这段时间积压的公务,见虞江跑进来,心里竟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如此匆忙?”
“将军,尤府要出事了!”
“何事?”
“刚刚老将军接到皇上亲笔密令,命他去南都捉拿叛国贼,这叛国贼……就是……就是……”
虞清宴皱眉问道“是谁?你直说!”
“是尤强!就是如意姑娘的父亲!”
虞清宴心中一紧,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虞江将手中的密信递出去说道“这是老将军给您的密报,应该有此事的来龙去脉,您看过便知”
虞清宴连忙将手中的信件拆开,快速读完信中的内容后,连忙提笔写了一封信给虞江说道“你赶快派人把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去南都,记住,不可让任何人代收,只能交给寿安堂钟三伏本人”
虞江领命,拿信离开。
“爹爹!”一声清脆的幼童声从书房门外响起,一位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娃拿着一枝艳丽的梅花走了进来。
虞清宴刚刚皱着的眉头立马舒展开来,笑着迎上去抱着小女娃问道“瑶儿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你母亲呢?”
小女娃搂着虞清宴的头撒娇笑道“爹爹!我偷偷跑出来摘梅花!你别告诉母亲!”
虞清宴心都化了,怎会怪她,抱着他就准备往暖阁走,书房阴冷,可别冻坏了。
刚走至半路,一位穿着华贵已有孕像的妇人在下人的搀扶下急急赶来。妇人正在孕中,却面色苍白眼神疲倦,即使头戴朱钗穿着华丽,精致的五官却像明珠蒙尘,掩饰不了她此刻的疲倦和沧桑。
虞清宴连忙放下手中的女娃,小跑过去扶着那妇人说道“夫人,这么冷的天,出来做什么!”
那妇人听罢竟然落下泪来,几个月的委屈都化作埋怨道“我怀着孕,你不顾我劝阻,还坚持带兵去南边,好不容易盼着你健康回来,你又日日在书房里不见我,瑶儿也大了,不听我话,我瞧着这家怕是容不下去,我要回家去,让父亲评评理,到底是我哪里做错了,夫君竟然如此待我!”
虞清宴连忙搂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妇人安慰道“韵秀,是我错了,我们先回屋,此处风大,你若是感染了风寒,我是只能以死谢罪了!”
秦韵秀瞪着凤眼,眼泪簌簌往下掉,只想挣脱虞清宴的怀抱,却失败了,男人坚实的臂膀似乎想牢笼一般将她禁锢住。
两人又絮叨一番,方才回屋,此后几天虞清宴都宿在自家夫人秦韵秀屋子里,南都的事竟然抛在脑后。
如意这段时间在自家院子过得格外焦急,太医还没到,蓝儿的脉象已经一天比一天弱,再这么拖下去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
就在如意万分绝望之际,沈氏带着太医来了。
这个太医是皇后娘娘身边最亲近的,名字叫林寅淳,同样也是出自林氏家族,是当今太医院院长的亲弟弟,也是知府夫人的叔叔。林寅淳是林氏家族中天赋最高医术最好的太医,但他并不拘泥于太医院的规矩,经常四处游历,加上他年过四十还未娶亲,京城中经常有些他的风流韵事。
林寅淳风尘仆仆赶来,沈氏免了他一切礼节,直直往蓝儿屋中赶来。
他们俩赶到的时候,如意正在给蓝儿喂药。屋子里炭火熏得很暖,蓝儿身上也是干净整洁,看得出来如意这段时日花了不少心思照顾她。
见太医来了,如意连忙让开,简单与太医和沈氏行礼后,就直接开口叙述着蓝儿的病情,甚至将蓝儿每日症状和所用之药全部记录在册子上,递给林寅淳查看。
林寅淳接过册子翻看,心中惊讶如意这么年轻在医学方面就有如此深的造诣,记录的医案条理清晰、重点突出,并且这段时间的用药也十分恰当,若凭借这些理论知识再累积几年的看诊经验,将来一定是一代名医。可惜,此人居然是女子,不然还可收为自己的关门弟子。
林寅淳虽然内心此起彼伏,却仍然不动声色地开始把脉和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