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困。”
今晚做了这么多事,她反而觉得很精神,她是在想其它事……
不能拖着,克莱尔看了眼西里斯,停下脚步:“你们先回去吧。”
莱姆斯回过头:“怎么了?”
西里斯也觉得奇怪:“出什么事了?”
克莱尔还是那句话:“你们先回去,我晚点回来。我还有事找邓布利多。”
“找邓布利多?”西里斯追问,“这么晚了,明天再找吧?”
“我想早点解决,”克莱尔说,“是关于我妈妈的,你先回去吧。”
西里斯显然不太相信:“我陪你一起。”
“不用!”克莱尔已经往回跑了,让他别追上来。
“克莱尔!”
西里斯的声音回荡在楼梯里,莱姆斯拉着他:“没事,西里斯……不一定是……”
克莱尔一口气跑回了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见她返回,看不出意不意外。
他刚把冥想盆放回柜子里:“怎么了,克莱尔?”
“教授,我有问题想问,”克莱尔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腕,“共生魔法,是不是出了问题?”
沉默持续了十几秒钟。
她问西里斯时,西里斯的回答是没有问题,只是他没休息好。她不信。
“没问题,”邓布利多打破了沉默,也这么说,“我认为它很正常,并没有问题。”
克莱尔还是不信:“西里斯来找过您吧?”
邓布利多走向了书桌:“你是指?”
“单独来找您,背着我,像我现在这样?”克莱尔紧跟着他,“他是不是让您帮过忙?更改了魔法?”
肯定是这样,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每次结束穿越、回到未来都会喝一次魔药,通常只用一杯,可西里斯呢?他的剂量是她的多少倍?
这是平分?怎么可能?
邓布利多在桌子后坐下,像从前那样给她递来一颗柠檬雪宝:“吃一颗吧,慢慢说。”
克莱尔想起西里斯今天咳了血的场面,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要是吃了就能告诉我,那我就吃吧。”
她像喝毒药一样剥开糖,就义一样把糖扔进嘴里。
她把柠檬雪宝吃得这么“壮烈”,邓布利多也忍俊不禁:“他确实来找过我。”
克莱尔忙把糖咬碎,让自己吐字清晰:“改了吗?”
邓布利多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平静地望着她:“他只是让我加固一下魔法。”
邓布利多刻意把这个词说得很慢,不可能只是加固,克莱尔顺着他的话说:“我也要加固!”
“决定好了?”邓布利多问,已经拿出他的魔杖了,“‘加固’并不需要两个人同时在场。”
“决定好了。”克莱尔回答。
不需要两个人同时在场,她果然没猜错。邓布利多伸出魔杖在她手腕上一点,西里斯不在她也能看见那条细线了。
果然是这样……
细线表面上没有改变,还和从前一样,缠在手腕上,冒着红光,但她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条线不再滚烫了呢?是她感受不到热量,而西里斯能吧?
“好了。”邓布利多收回魔杖,细线又一次发起烫来。
与此同时,克莱尔的胸口传来了一阵迟来的抽痛。她一下子扶在桌上,疼得额角冒汗。
这样就好,这样才对,这样她才能心安。
抬头时,邓布利多仍望着她:“你们都很在意对方。需要喝点药吗?”
“我回去喝,”克莱尔又撑了一会儿,直到站稳了才后退一步,“谢谢您。”
邓布利多让她别客气:“好好休息。”
西里斯和莱姆斯没有回去,克莱尔一出办公室,就在入口看见了他们。
西里斯看见她,立刻过来:“克莱尔!”
“解决了,” 克莱尔握住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去。”
他肯定能感觉到,魔法被改回去了。克莱尔说:“你不是说了吗,等我们老了,你的身手会很好的。”
西里斯眼眶里的眼泪差不多和她在办公室里时一样多了:“对……对。”
他不舍得她受伤,她当然也是。
.
迄今为止找到的三个魂器,分别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赫奇帕奇的金杯,以及冈特家族的戒指。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被藏在岩洞里,由阴尸看守,还放有毒药。
赫奇帕奇的金杯被藏在古灵阁,伏地魔最信任的仆从,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金库里,同样守卫森严。
冈特家族的戒指被放在冈特家的老宅,设有抵御咒和诅咒,还有点“落叶归根”的意思。
那拉文克劳的冠冕呢,会在哪儿?
“肯定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克莱尔只能确定这一点。
找了一个星期还是没有结果,他们便聚在克莱尔在霍格沃茨的房间,重新商量对策。
西里斯猜测:“拉文克劳塔楼?”
克莱尔斜了他一眼:“你在开玩笑。”
陈述语气。
“越是别人觉得不可能的地方,他说不定就越会下手。”西里斯坚持。
“有可能,”莱姆斯说,“可如果放在拉文克劳塔楼,有什么地方可以藏呢?拉文克劳的学生肯定比别人更了解、更执着于冠冕,会发现不了吗?”
更何况,伏地魔一个斯莱特林,怎么会去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呢?大部分人毕业以后就不会再回霍格沃茨了,伏地魔应该也是……
不,他回过!
雷古勒斯正在说“可能真的在霍格沃茨,我之前没在这儿找过”,克莱尔便一拍大腿:“他回来过!”
“什么?”三个人同时转向她。
“伏地魔毕业后回过霍格沃茨,”克莱尔把话完整,“邓布利多说,他想接任梅乐思教授的职位,他回校申请过当教授!”
他真的想当教授?反正她是不信,谁知道他是不是想趁那次回校的机会,把魂器藏在学校?
“如果他真的把冠冕藏在了霍格沃茨,”西里斯若有所思,“肯定会藏在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
活点地图上大概率看不到。
雷古勒斯说了一个:“斯莱特林的密室?”
莱姆斯摇头:“密室两年前就被打开了。”
那该在哪儿?
克莱尔头疼地倚在桌上,是真的头疼。雷古勒斯问她:“开始头晕了吗?”
她说过她每次穿越的前兆就是头晕。
西里斯帮她揉太阳穴,克莱尔如实回答:“晕。”
这一次穿越相隔的时间已经比上一次久了,至于找魂器,猜它在霍格沃茨,算不算有进展?
“能待久点就好了,一个小时也太短了。”克莱尔很没底。
“尽力就好。”西里斯安慰她。
揉太阳穴也没用,她干脆闭上了眼睛,在脑子里列了个计划:
首先,她应该还是会穿越到雷古勒斯身边。
她要尽快告诉他她在未来的进展,告诉他他们对冠冕下落的猜测。
然后……
然后去找西里斯,还有莉莉,她这次一定要见到她。
彻底睁不开眼了,一切声音都变得越来越远,克莱尔只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西里斯搂住了她,让她靠在他肩上。
不对,她还能听见一个声音——
他们前几天买的那个金属钟,此刻被放在壁炉上,发出的声音像极了斯拉格霍恩记忆里的那个。
“铛”。
“铛”。
“铛”。
克莱尔觉得这钟在倒着转,她离开了1994年,离1979年越来越近了。
按照她的计划,她应该赶快找到雷古勒斯。
可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雷古勒斯,而是一双盈满泪水的翠绿色眼睛。
她落在一张沙发上,莉莉站在她面前,声音颤抖:
“克莱尔?”
莉莉身边,还有西里斯、詹姆和莱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