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夭早就想好了要拐上沈谨年一起去找章丘,章丘怎么说也算是害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而且他们在修仙界行动,没有个修仙界的修士一起实在是有点麻烦,就算沈谨年不主动跟上,明夭也会打晕给他掳走。
譬如现在,有了沈谨年指路,他们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九宫阁。
照沈谨年所说,他传书给九宫阁将陆冉和她母亲的遗体收回去了,那九宫阁也必然是知晓了他们阁主都做了些什么事,不过现在看来,九宫阁即使是没了阁主,也如往常一般,除了各处挂着白绸,不见异常。
他们三人没有贸然靠近,远远地看了几眼,邺邵只能大致地感受一下,然后摇头说:“没有察觉到魔气。”
“那就靠近点去看看。”明夭又问沈谨年:“知道陆元鹤是哪间阁楼的吗?”九宫阁在修仙界南疆地段,这里不似其他宗门占了好几个山峰甚至山脉,九宫阁建在一片密林之中,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在晨雾中影影绰绰。
沈谨年觉得他们俩带上他只是把他当成江湖百晓生了,可他并不是,也是摇头:“门派世家间有些交流都在会客之所,并不在阁主洞府。”言下之意他也不知。
明夭啧了一声说:“那就再抓个人来问问。”
沈谨年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个再字:“你们找到沈家也是抓人来问的?”
“差不多吧。”在明夭看来,要不是邺邵有钱再加上店小二贪钱,他们也是要随便抓个人来问的。
不过这次幸运的是,他们只是靠近了些,就能明显看到一众楼阁中,有一个已经成了废墟,黑色的断壁残垣在一片密林中极其显眼。
且仅仅是那一座楼阁被烧毁,四周的树木都没有受到损伤,显然是有意为之。
他们三人互相看看,默契地往那处去。
靠近了后,他们便看到有几人正在那收拾一地残骸。
几个干杂活的外门弟子在如今的邺邵面前也不过是弹指间,他们就昏迷在地上。
看到了这座废墟的全貌,沈谨年才笃定道:“这就是陆元鹤的洞府了。”
明夭和邺邵两人看过来:“你不是不知道吗?”
沈谨年解释说:“看到了才能确定。”
他指着晕过去的外门弟子手中的牌匾:“匾额上嵌了金玉,一般的弟子洞府应当配不上这样的匾额。”
“加上周围的树木,靠得极近却没有任何任何损毁,甚至这里……”沈谨年抚上地上被砍断的树枝:“叶子还未腐败,应是这两天才砍的,且按照这个长势,应该会长到阁楼顶上,这时候砍断它只是怕阁楼烧起来会殃及整片森林。”
“控制火势对九宫阁来说不是难事,而是如何控制住其他人的嘴。”
明夭听他的解释听得云里雾里的,看邺邵似是明白的样子,不免有些恼火,语气带了点不快:“说明白点。”
沈谨年:“陆元鹤入魔是九宫阁无论如何都要瞒下来的事,不知道陆元鹤还有没有留下什么入魔的证据,不如直接将有关他的一切都一把火烧个干净。”
然后他又意有所指地看了邺邵一眼:“魔在修仙界可是人人喊打的。”
起初他精神紧绷了太久,当邺邵点亮沈家祠堂的阵法时并未察觉到他手中溢出的魔气,只以为他的功法特殊。
而同行一路,他才终于确认这人就是魔族无疑,可他现在已经上了他们这艘贼船了,轻易下不得。
沈谨年解释两句明夭就明白了,点头:“你还是有点本事的。”
此话一出,邺邵便抬眼看了沈谨年一眼,沈谨年想起他刚刚说话时恍若未闻的邺邵,当时便明白了邺邵的心思。
想来明夭也不是一般人。
这坐楼阁应该刚烧毁不久,踏进去就能感受到还未散去的热气,沈谨年说这里有火灵根修士的灵气,普通的火烧不尽魔气。
只是九宫阁烧得也太干净了些,他们在这处看了有一会都没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
明夭踢了踢脚下的木炭:“真就跟陆元鹤有关的一切都烧干净了?”
她只是发了个牢骚,并没曾想能得到答案,谁知沈谨年想了想后说:“也许还有一点留下。”
“听说之前天衍宗演算出南疆将有地动,于是九宫阁便用活人桩镇住了地动,此事应当是陆元鹤办的,那时候还没有仙鼎山之役。”
明夭:“活人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