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潇潇点点头,不怕她醉,她要喝就给她喝,直到落萏开始口吐狂言。
“你现在怎么想?”武潇潇自认还算了解她,以前读书的时候一颗心扑在陆泽洛身上什么都不管,被那人吊着跑。
现在倒是洒脱了,只是一股脑扑在工作上,她可不认为,分个手落萏就会爱上工作。
“什么怎么想?”落萏眯了眯眼,像是在思考她话里的意思。
“陆泽洛,狠得下心来?”
“什么陆泽洛?陆泽洛是谁?”
武潇潇眉心狂跳,她从没见过落萏喝醉的样子,酒精还有这效果呢?
“他配我想吗?王八蛋,懦夫,四个多月了,都没来找过我。”
武潇潇眼皮跳了跳,果然高估了她:“哼哼,还得是你。”
“真心想离?”
落萏顿了顿:“不知道,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武潇潇盯着她,不敢确定她醉了没有。落萏坐在吧台边,背挺得笔直,头微微靠在羽绒服的领子边,除了骂了两句脏,什么都没有。
酒吧里的音乐轰鸣,彩灯闪烁,武潇潇盯着她走神了,恍惚间,吧台上的手机忽然发出嗡嗡声,连着桌面发出震感。吸引了她的注意,傻叉两字,映入她眼中,她默了默没敢接。
当武潇潇犹豫之际,旁边的落萏已经伸出手,轻轻一滑接听电话:“傻叉,你好。”
萧何洐听到背景音,脸色沉了沉:“落萏?”
“潇潇,傻叉认识我欸!”
萧何洐听到这声眼角狂抽:“让她接电话。”
“不要,潇潇不跟傻叉说话。”落萏的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
萧何洐捏了捏眉心,跟司机说,要他去附近的酒吧,反手打了个电话给顾隽。
“哥,还在泉城吗?”
“不在。”
萧何洐顿住,想要一起去抓人的想法瞬间扼杀在摇篮里:“你怎么走得那么快?”
“怎么了?”顾隽反问。
“落萏和潇潇在酒吧喝醉了。”
顾隽笑了下,并不意外:“让武潇潇找陆泽洛。”
落萏挂了电话,侧头笑得憨傻,眼神里全是喝醉后的清澈愚蠢,武潇潇一口气被吊在嗓子里出不来下不去,硬生生地挤出一抹微笑来。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我帮你骂走了傻叉呀。”
她是骂走了傻叉吗?是把傻叉招来了。
武潇潇的话并没有化为实质飘进落萏的脑子里,她眼前一片发黑:“好热,我们回去吧。”
说完她起身就走,不给武潇潇反应的机会。
武潇潇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面前站起来,下一秒步伐发飘,差点一个趔趄撞到吧台上。
她刚要去扶,落萏又反应极快地伸手扶住了墙,趴在墙边慢慢地往前走,那倔强的小模样。
武潇潇“啧”了一声,赶忙跟上,拉住摇摇欲坠的落萏:“你这个样子去哪?”
“不知道。”落萏低下了头,嘴往下一瘪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武潇潇叹了口气,找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温乐安:“叫陆泽洛,滚来Manday。”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反手挂了电话,低头哄了哄正趴在她肩头哭的姑娘,酒吧的音乐很吵,她的声音很低很低,武潇潇不喜欢她这么压抑自己,心底的火气开始上涌。
她的闺蜜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她更喜欢她以前的样子,不爽就直接说,而不是自己憋着,这样多难受啊。
武潇潇轻轻拍着她的背,她以为陆泽洛会让她等一会。谁想她刚安慰完落萏,抬眼穿着深色大衣的男人便强势闯入她的视线。
这还是他们初中毕业之后,她第一次见陆泽洛。
男人的眼圈泛着淡淡的青色,收拾地还算干净,只是眉眼间的郁色怎么都掩盖不掉,看着十分憔悴。武潇潇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陆泽洛顿了下,走过去。
武潇潇把落萏扶到一边,让她撑着吧台,反手甩了一巴掌到陆泽洛脸上。
这一巴掌打的很响,清脆地一声“啪”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陆泽洛被武潇潇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偏了头,他舔了舔唇,颊边瞬间燃起火辣辣的痛感。
他没跟武潇潇计较,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顺着吧台蹲下去的落萏身上,神色一凛,心底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武潇潇后槽牙咬得嘎嘣作响也是气急了,指了指落萏:“我只帮这一次。”
她不是帮陆泽洛而是帮落萏,他们需要破冰的机会,落萏走的潇洒,却什么都没放下。
武潇潇走出酒吧,门口一辆熟悉的保姆车打着双闪,她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转身想要进去。
“去哪啊?”
她以为他不会下车,这会没法了,武潇潇扭头跑得更快了。
一巴掌的闹剧过得很快,眼见女主角走了,大家的目光纷纷散去,这种场面在酒吧并不少见。
陆泽洛的视线,一直没从在边上缩成一团的落萏身上移开,他喉间发涩,喉结上下一滚,快速上前去扶她起来。
落萏低头一双粗糙的大手出现在她眼前,她看不真切,眼前出现了重影。她抬头,昏暗的室内,男人的眉眼深邃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席卷上来,她本能地伸出手去握住那只手。
陆泽洛半弯着腰,手心触上的瞬间,他下意识握紧,胸腔里的那颗心狠狠一震,像是没想到她会握上来。
接下来的一切顺利地让陆泽洛清楚地知道落萏喝醉了,没有抗拒,落萏跟着他的动作,被他牵着往外走,乖得没边。
走出酒吧,室外的冷气袭来,室外五彩的灯光印在落萏眼里,冷风呼地一吹,她像是清醒了,摸了摸手中的质感,好磨人,好粗糙。
她低头看,眼前一只大手握着她,上下摇晃,她一定神原本摇晃的手出现在她眼前。落萏本能地用力把那只手扒开,手掌上有好几处刚刚结痂的疤痕和个别凸起的增生疤痕。
陆泽洛感觉到她在对抗,停住了脚步,回头落萏认真地低头看他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