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关上门,却没有立刻转身回屋,而是先叹了口气,然后才转身看向身后的宅子。
“怎么这爬墙偷听的毛病还是没改?”
他问着,又无奈又难忍笑意。
飞檐下探出一个脑袋,日向蝉衣啧了一声“关键我还什么都没听到,不够意思了啊斑。”
说罢,她翻身跳下来,落地后将为了方便行动系上的衣角解开,欲盖弥彰的拍了拍褶皱“真是的,这死水一样的生活好不容易有点意思了,还不让我凑个热闹。”
宇智波斑踱步过来坐下,问道“柱间今夜反应过度了,最近木叶有什么风声?”
一听这个话日向蝉衣就来兴趣了,她坐在斑对面,兴致勃勃的说“那可太多了,最近土之国那边来人了,说咱们木叶偷了他们的人,反正后来他们关上门说了什么就不太清楚了。紧接着柱间那家伙开始频繁召开会议,最近内部形势变化挺大的。在这个方口外面又有消息传进来……”
说到这里,日向蝉衣偷感特别严重的瞅瞅四周,她向斑探了探身体,手掌抬起,从侧面竖着挡住自己的嘴型,小声问“从国都那边传出来的消息,说是你娶妻生子了,真假啊?”
宇智波斑本来还以为什么大事,也探过身体,一听见是这事,他挑眉“就这事?”
“嗯啊。”日向蝉衣本来还挺好奇,可她一看斑这个不在意的态度她心里就有数了。她放下手“反正现在外面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你已经对木叶有了异心,还有猜测你要带领宇智波脱离木叶直属大名,否则没法解释你的妻儿为何在国都,这事传回木叶的隔天千手扉间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个说是幻影的宇智波泉奈。”日向蝉衣哈哈哈笑了几声,声音中充斥着一种类似看热闹的色彩“我和泉奈那小家伙认识也不是一两天,我都看出来了,扉间还搁那掩耳盗铃呢。反正火核跟他要人,他就用这个说法挡回去了,泉奈全程不说话,还真敬业的把自己当个假人呢,那小模样乖的可爱死了。”
听见最后一句的宇智波斑“…………”
差点忘了,这家伙以前在战场外偶尔遇到泉奈,不使劲儿揉搓一顿就不松手,嘴里总说着什么‘可爱的想让我咬你一口’,偏偏当时泉奈还真打不过她,为了防止被咬还拼命捂着脸。
可与此同时,蝉衣也是除他之外,泉奈最不会设防的人。
泉奈没说过相信日向蝉衣不会伤害他这种话,可心里却认为蝉衣是如同姐姐一般的存在。
宇智波斑思及此,看向了日向蝉衣,他没有说话,可日向蝉衣却接收到了他的意思。
她摆摆手“哎呀放心吧,那小家伙我会哄,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你收着点。”
“知道了知道了,麻烦死了你。别转移话题,你真打算离开木叶了?”
“嗯。”
“我还以为你会努力一把再救救木叶呢?这么放弃真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宇智波斑望着她的眼睛,问“与其站在原地怀揣这种没用的情绪,不如快刀斩乱麻,及时止损总比不停投入最后发现成品一塌糊涂来得好。”
日向蝉衣捂着嘴惊讶“哇!你对木叶的评价现在差到这种程度了!一点希望都没啦?”
“嗯。”
“怎么说?”
“在以前我们家族之间争斗,损失的只是两个家族的人和资源,并不会波及太多。你有没有想过一国一村的如今,开战会是怎样的场景?”
“哈哈哈还能怎样?”日向蝉衣随口就说出了他人可能一直都忽略的问题“大国开战,小国遭殃,资源被剥夺,人命如草芥,生灵涂炭,寸草不生。”
“你认为如何?”
“不如何,活到哪算哪呗。”
日向蝉衣想,能怎么想呢?
类似于他们这样的聪明人,想明白了又如何?他们能改变现状吗?他们能颠覆现有制度吗?不能,因为上层和他们都是构成目前现状的组成。
那不如他们的人呢?就不要想了。
因为想明白就太痛苦了,担惊受怕的度过每一天,太痛苦了啊。
还不如糊糊涂涂的把握现有的时间。
宇智波斑很喜欢和日向蝉衣交流,也喜欢和她成为朋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日向蝉衣的性格。
她看的通透,人也活的通透。
她不会对一件事钻牛角尖,想到哪就算哪。
同时,她还不会去过度探究他人的秘密。就像现在他问,她答。她不会主动问他的打算,因为她们双方都知道,这个问题没法问,她问了,他答或不答都是一个答案,会让双方都觉得尴尬。
所以她干脆不问。
可大概是今夜总归受了些影响,日向蝉衣没问,宇智波斑却想说。
“我想……”“给我打住!!你别想!!”
宇智波斑惊愕的看着她。
日向蝉衣伸直手臂,手掌竖起挡在两个人中间,一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模样“我可一点不想掺和进你和柱间的争吵中去,你俩爱谁走爱谁留都跟我关系不大,你俩的事,别把我扯进去嗷。”
“……我一时分不清你究竟好不好奇。”
“这个嘛,你能在外面说的事就不算秘密,所以我爬个墙偷听一下也无伤大雅。斑,真正的秘密就得藏在心里才行。”日向蝉衣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摆,她说“别说出来,当你把秘密说出口的那一刻,它就不再保险。”
宇智波斑沉默片刻,撑着额角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日向蝉衣欣慰的点了点头,看来听进去了,还好还好,我可不想被卷进什么麻烦里啊。
她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确认没人后就打算原路返回。
她迈开步子,都还没走出两米,身后毫无预兆的响起一个声音。
“我要颠覆这个制度。”
“……!!!!!”
等她反应过来那句话已经入耳了,她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宇智波斑在她身后拍桌大笑,丝毫没有自己说出了什么惊天秘密的自觉。
日向蝉衣“………………”
她捂住耳朵,痛苦的蹲下来,整个人窝成一团,五官拧的快要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这一声声低吟好像头疼的快要死了,光是听就让宇智波斑笑得不能自己。
宇智波斑幸灾乐祸的说“你还想置身事外?就你这性格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哈哈哈哈哈——!”
日向蝉衣不停的揉着脑袋,直到把发髻揉的乱七八糟,她回头看向宇智波斑,恶狠狠的说“你这混蛋啊!!!我才不要上你的贼船!”
“真不来?”
日向蝉衣特别有骨气的说“不!!!”
“那可惜了。”宇智波斑的胳膊随意搁在桌面上,脑袋枕在大臂上,小臂抬起,揪着自己的发梢在空中点点日向蝉衣“【暮鼓晨钟】也是我的,不来?”
“………”
“嗯?”
“我有两个问题。”
“你问。”
“那次你归来,与你对峙的那人,可是一道人?”
“自然。”
“火烧吉原?”
“是。”
“咳咳……”日向蝉衣站起来,整理好头发,又故作矜持的端了一下“那既然你都盛情邀请了,我就勉为其难吧。”
“哈哈哈哈哈——————”宇智波斑笑得瘫倒,脸埋在胳膊里,笑得浑身颤抖。
他就知道,蝉衣这家伙一直都是这样,一旦权重足够,她将会成为最容易拉拢的盟友。
想要改变这个世道的不仅是他和柱间,曾经他们真的实现了这份夙愿。
可如今他决定改路,柱间选择墨守成规,只有这家伙。
她看的和他们不一样,她看到的是更有把握的计划。
因为她赌不起,更输不起,所以一旦动手就必须有十足十的把握。
日向蝉衣重新坐下来,这次她不是以一个看热闹的姿态,而是合作者的端庄。
“你需要我为你提供什么?”
她开口,不是问宇智波斑的计划,而是问她可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