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贺妈妈会心地笑了笑,心说自己儿子这次总算开窍了,无比期待两人能正式在一起。
贺爸爸在旁边打配合,时不时地附和几句自己老婆的话,当然,如果自己的儿媳是江起,那也挺好的,这孩子通透,有能力,小小年纪就会来事,这在他们这样的家庭是好事,至少配他小儿子这种性格的人是好事。抬腕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饭点,江起也反应过来,让贺译陪着他爸妈出去吃饭。
但贺妈妈大手一挥,“不用,你别管我们了,好好照顾好自己,让他陪着,我看你们也没请护工,有个啥事好使唤他,我和你叔叔正巧到处逛逛,渝州我们以前来过,就当故地重游。”
江起还能说什么,只好让贺译将人送下楼,而她自己本想下床送人到门口,都被两位老人拦住,“别动别动,好好休息,过两天阿姨又来看你啊。”
江起忙说好,然后就看着几人从病房出去。
等贺译再回来,江起已经靠在病床上吃起了贺妈妈送来的水果,别说,还挺好吃。
江起递贺译一把车厘子,又给自己喂了一颗,“阿姨挑水果挺厉害,这个车厘子好新鲜好甜,你试试。”
贺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就靠在床上盘着腿,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哪里还有荧幕上的风光,小小一团特别像只小馋猫,小馋猫手举了半天,都不见有人来拿,于是催促,“你试试。”
贺译只好俯身下来,直接用嘴从她手上叼走一颗咀嚼起来,双唇合动,脸部肌肉也跟着转动,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帅脸,然后慢慢评价,“嗯,应该是我家果园里采摘的。”
刚才他的唇滑过她的掌心,让她觉得掌心现在都烫着,连他说什么都没听清,耳朵好像失聪了一般,瞬间停止功能,她呆呆地望着他,问:“你说什么?”
“我说,这车厘子应该是我家果园里采摘的。”贺译又复述一遍,抬手在江起的额头了摸了摸,“想什么呢?”
江起涩然,“没什么。”忽地反应过来,“你家还有果园吗?”
“有啊,在濮江,请了人专门打理。”
江起没想到他家涉猎还挺广,轻笑着又抓了一把放在手里,不紧不慢地吃起来。
房间突然安静,窗外是若影若现的航船鸣笛,江起也听不懂这鸣笛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它响得恰到好处,至少让这个房间不至于那么安静。
贺译清了清嗓子,喊她:“江起。”
“嗯?”江起看着窗外,渝州的阳光实在爆裂,即便现在刚立夏,却给人一种即将进入酷暑的错觉,病房早早的地开了恒温,倒也感觉不到外面的气温。
贺译喊了她后就没再继续说话,而是一阵沉默,他好像是在酝酿,又好像在思考着别的什么东西。
江起等得脖子都酸了,眼见他要开口,就听门口有人敲门,来人是送餐的,贺译专门找的一家私厨,每天准时准点给江起送饭。
对方将病床上的小桌板熟练地一拉,将手里的食盒一一按顺序摆上,又送上温热的毛巾给江起和贺译他们擦手,然后客气地说了慢用二字后,就退了出去。
贺译要说的话,终究是没说出口,转念想来,要跟江起在病床上表白,似乎太敷衍了,又有些释然,等吧,等她恢复健康,等她拍完这次的戏,他再好好找个浪漫的地方,表达自己的心意。
私厨恭敬地退出病房,室内又只剩下江起和贺译两人。
江起没等到贺译想说的话,有些闷闷地,戳着碗里的米饭就跟有仇一样,贺译将她的手止住,轻声道:“好了,先吃饭,一切等你好了再说。”
江起一听,瞬间心情又好了起来,连碗里的大米都觉得可爱了几分,私厨做的餐食虽然清淡,但味道却极好,也不知道用什么吊的味,江起吃得不亦乐乎,差点再来一碗,好在史今一个电话,让她想起自己还是演员,虽说这部戏导演没有要求女演员一定要瘦,但人家也没说要胖啊,一切都随意。
贺译见她停筷,便将剩下的食物全都端到自己面前,他毫不在意地将她吃剩的东西一股脑地全收拾了,又倾身在旁边的床头柜上给她开了一个小酸奶。
吃完还将餐盒给摆得整整齐齐,等着晚餐的时候私厨的跑腿来收。
江起看着这人一会儿跑厕所,一会倒垃圾,一会儿又给她洗水果,一会又在网上给她定衣服,这种再平常不过的忙碌,让她觉得这样好像才叫生活。
她莞尔,或许自己和他试试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