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絮看着院子里的赞助商广告位摆着的矿泉水,说:“人仗人势啊,有钱就是了不起!”
村民们在地里给墨红玫瑰抹芽,裴宗礼带着技术人员在山上勘察地形,力求设计出最便捷的运输轨道。
裴絮远远地看着山上游走的细小身影,说:“节目也是好起来了,居然一下子拉到了两个赞助商。”
程恩越说:“现在我的社交平台被大数据裹挟了,粉丝真的很卖力,几个社交平台随时随地刷到她们的安利帖子,安利视频。”
“那粉丝多了,你们是不是也会有代言?”
程恩越挺直腰板,伸展胳膊,说:“目前还接不到代言,这是节目的商务赞助,如果他们有植入的需求,我们配合拍中插广告可以跟导演提一下要求。”
在阴霾中窥见了一缕天光,节目的热度越来越高。少年们社交平台的粉丝量每日在上涨,评论区不再惨淡,打开社交平台总是有99+的红点提示。
但天公不作美,抹芽工作进入了尾声下起了大雨,半日晴天半日雨天,大地吸收了阳光的热量被大雨侵袭,如同燃烧得正旺的火盆突遭冷水浇灌,冒出了烟雾。
一连半月,雨水未停,山坡上长满了青苔,霞烟鸡被迫玩上了天然的滑滑梯,地膜边缘和垄沟里杂草丛生,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枯黄的芒果叶被风雨拍落在地,被腐朽了大半,水鞋踩踏过被碾入了尘土里。
一个滑铲,江临惊呼了一声,“啊!”
裴絮见状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背着沉重的喷洒药桶向他跑去,幸而接着出色的平衡能力稳住了身形,江临心有余悸道:“卧槽,差点纵享丝滑给我摔了!”
裴絮帮他卸下药桶,说:“这一片快喷洒完了,我一个人来就行了。”
江临瞧他面色不佳心情不好,逗他:“你说,我们几个要不要去报名要考研农学专业?最近感觉自己受到了许多专业知识的灌溉,山林上喷洒完消毒水,地里还给墨红玫瑰治病,有一点江湖庸医的味儿了。”
裴絮问他:“那你说我们今早在墨红玫瑰的叶子背面发现了深褐色粉状袍子堆,叶片早落,墨红玫瑰是得了什么病?”
江临愣住了,说:“你还真的考我啊?我哪知道那么专业的病情?”
裴絮叹气道:“是锈病,现在已经四月底了,天气回温又多雨,墨红玫瑰容易得病。今早我还发现了有些植的枝条上出现了红褐色溃疡斑,逐渐环剥的话会导致上部枯死,那些植株应该是得了枝枯病了,我们回头得把地膜掀起来晾晒地里了。”
江临往他背上的药桶加入消毒水,安慰道:“别着急啊!我知道你专业过硬,这点小病难不倒你。我们今晚也可以开一个视频会议向苏老师请教一下更完备的解决方案。”
裴絮突然仰头扯着嗓子喊道:“天天下雨!这天是被扎破了吗?”
突如其来的呐喊,吓了江临一哆嗦,他轻拍他的手臂,幽怨道:“冷不丁地吼一嗓子,你要吓死我啊!”
温暖湿润的天气令人不适,刘华宝汗流浃背感觉身上黏糊糊,他帮弟弟们卸下药桶,说:“你们先回去,我去那边山头找两位哥哥。”
乌云在风的催促下,快速地汇合,乌云遮蔽天日,山林间瞬时阴沉了下来,程恩越仰望天空,一声闷雷砰的一声响彻天际,向初哲吓得蹲在芒果树下。
“向初哲,你是不是想变成焦炭?”程恩越踩着泥泞的黄土向山坡上攀登。
“你说什么?”向初哲放开耳朵喊道。
程恩越无奈地摇摇头,“我说我今天应该带铲子,失算了。”
向初哲细想了一会儿,站起来撇着嘴说:“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挖坑埋我。”
程恩越绕到身后替他托着药桶往下走,说:“你小学的时候老师没有教过你打雷了不能躲树下吗?”
向初哲小心翼翼地踩实下山的步子,辩解道:“芒果树又不是很高,不是说只会劈高大的树木吗?”
“那你的意思是天雷还会自个儿挑选打击的对象了?”程恩越被他的歪理逗笑了,“这一棵没超过三米高还是宝宝树,先不劈,精挑细选是吧?”
“是啊。”向初哲继续辩解:“而且我们就在山上,被树木包围着,真的要劈我们都跑不掉,纯靠老祖宗保佑了。”
程恩越笑说:“那你挺会给老祖宗找事儿做。”
裴絮的压力越来越大,他撑着雨伞在地里巡察生病的植株,雨水不断斜拍打在他的裤腿,伞檐下的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他的后背上,浇透了衣服。
李絮燃披上了雨衣,急声道:“那么大的雨,气温也降了一几度,絮哥这么不管不顾地跑去地里淋着,回头就得发烧感冒了。”
江临站在门口目光深邃着盯着远处在雨幕中模糊的身影,说:“由着他去吧,他现在心里压力大,不去看看心里不踏实,我们要么随着他去,要么陪着他。”
程恩越从碗柜上的袋子里拿出了生姜,说:“我们陪着絮哥,将有异样的植株拍照取证,晚上开会汇总给苏老师,商议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