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瞳气不打一出来,对着个醉鬼又无处发泄,她没有什么照顾喝醉人的经验,把沈怀卿放到沙发上,给他拿了个靠背垫着,去厨房冲了碗蜂蜜水。
“把水喝了。”杯子举到了沈怀卿面前,他却没有上手接,就着夏瞳端着的杯子,将这杯蜂蜜水一饮而尽。
温热的,带一丝甜意。
她把蜂蜜水当成了醒酒汤,以为喝下去立竿见影看得到效果:“怀卿哥,你好点了吗?”
沈怀卿不说话,抬眼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是朦胧的醉意,他努力保持着一丝清醒,扶着夏瞳的肩:“年年,扶下我去洗漱。”
她在床上坐着有些惴惴不安,听着卫生间里的动静,生怕沈怀卿洗澡的时候溺死在了淋浴间,人喝得烂醉,还怪讲卫生。
卫生间里传来噼里啪啦声音时,吓了她一跳,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冲进洗手间看情况。
台面的瓶瓶罐罐倾倒了一地,沈怀卿撑着水池,将将站稳。
“都喝成这样了,你还要洗漱。”夏瞳一手扶着沈怀卿,一只手弯下腰去捡掉落地面的物品。
“不洗漱能上床睡觉吗?”
当然不可以。
夏瞳捡东西的手顿了一下:“你可以去客卧睡。”
握着的那只手的手心,传来痒痒的摩擦,夏瞳判断不出来沈怀卿是不是故意的,直到把台面的东西收拾好,她才扶正他的肩。
沈怀卿一双朦胧醉意的眼定定地望着她,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避开了视线。
“你站好。”
“站好了。”
下一秒,她被人拦腰抱起,一把放到了刚刚收拾整齐的台面上,还没来得及挣扎,带着酒气的吻就气势汹汹地覆盖了过来。
他轻咬着她的嘴唇,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他的一只手穿过她的发丝,托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之上,直到密不可分。
沈怀卿的情绪来得如排山倒海一般激烈,夏瞳试图过抵抗,却无济于事,很快就淹没在了这片海里。
这个吻从浴室到了床上,沈怀卿的吻逐渐往下,贴着她的脖子轻咬,喃喃叫着她的名字:“年年。”
夏瞳羞耻的转过了头,床头灯还亮着,照着她的眼睛有些恍惚,她也不敢抬头。沈怀卿觉得她分了神,不满的抬身,去亲吻她的眼睛,一点点的湿润还带着一点点的酒气。
她没有喝酒,可她此时却觉得自己醉了,不知是酒意还是欲望的发酵,她攀着沈怀卿的肩,在他的带领□□会着夏天末尾的潮湿。
吻了许久,沈怀卿贴着她的耳朵,缱绻的声音喊她的名字:“年年,帮帮我。”
她晕晕乎乎,没有懂怎么帮,只一双如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沈怀卿,沈怀卿突然不想醒这杯酒,他握着夏瞳的手,替她摘下了无名指上新换的钻戒,俯身放到了床头灯边,摁灭了灯。
夏瞳这辈子都没有做过这么羞耻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在流泪,多亏沈怀卿关了那盏灯,看不见她现在的狼狈,但她又觉得他知道,因为他一边强硬的握着她的手,一边却温柔的吻掉她眼角掉出的泪。
再喊她的小名时,夏瞳已经背过了身,她甚至自己想要去客房睡,但沈怀卿的胳膊却牢牢锁住她。
“不许叫我。”
沈怀卿没说话,只是在她耳后朝她轻轻落下一个吻:“对不起。”
在妍今天来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夏瞳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显示屏开着,旁边杯里的咖啡都空了,人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夏总早,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啊。”
她的级别不用打卡,除了开会,夏瞳基本是九点以后才会出现在公司,今天早上八点半都没到,人就坐在这儿了,着实有些不常见。
“没睡着。”
沈怀卿经历了一夜宿醉,一向准时的生物钟终于在今早报废,伸展的胳膊摸到了旁边空荡荡的冰冷,他才睁开眼睛。
夏瞳已经走了。
他看了床头,昨晚摘下来的那枚戒指还放在原来的位置,孤零零的,她没有拿走。
手机里他们的聊天还停留在昨天他的那句好。
沈怀卿暗骂了一句,觉得昨晚酒精作祟,汹涌着说不出的妒意,便有些乘醉装疯的架势。
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好如何同夏瞳开口,最后也只是发了一句:
【晚上想吃什么?】
这条信息夏瞳一直没回,沈怀卿在这一早上的会议之中有些心不在焉,频频看着手机屏幕,临近中午时,他心心念念的人同他回了消息。
【阿瑜回来了,我晚上和她去吃饭,回融水湾住。】
沈怀卿看着这条客气疏离的消息,把想说的话打下删了又删,最后还是同她说了一个好。
结婚时,她的态度就很明确,在他和沈凯洲之间,选择了一个更稳妥的结婚对象,她不爱对方,对方也不爱她,这就是她期待的婚姻。
昨晚他越了界,藏了多年的心思,在酒后萌芽,收也收不住。
一时不知如何收场了。
今晚回融水湾吃完是夏瞳的借口,但钟瑜回来了海城不是假的,她进组一周有余,中间好不容易出来放个风,同夏瞳约了饭,但计划不如变化快。
电话是夏诚晟亲自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