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āng zhì
他叫方郅。
“你会认字?”岑清络有些惊奇,不过就算怎么惊奇,他也没有接过方郅手里的字典,就算看起来不是很脏,可那是从床底下拿出来的!
“我叫岑清络。”
岑清络本来想文艺点扯两句诗念念,不过想这个文盲应该听不懂,于是用手指尖,嫌弃地翻开了有他名字的那几页:“就那三个字,懂了吧。”
清,水清澈貌,
络,缠绕,捆缚。
很好听的名字,方郅默默记到心底道:“谢谢。”
“谢个屁。”岑清络搞不懂叫交换个名字有啥好谢的,他刚想上床睡觉,一股尿意便从膀胱处传来,他这两天没怎么吃东西,吃的都是些好清淡的,白粥……是最催尿的。
可岑清络下半身还动不了,他只能让人带着去上厕所,这还不如杀了他。
方郅看岑清络没有想拿自己字典的欲望,也没有想问他为什么会偷偷藏着字典看,脸色反而青一阵紫一阵,比之前只能躺在床上挺尸还难看……
他以为是自己身上太脏了,刚想出去找水清洗一下,就见岑清络扯了扯他的袖子。
“怎么了?”方郅停下脚步。
“你们这里有厕所吗……”岑清络想死的心都有了,幸好自己手能动了,他在想让方郅在厕所旁放两个凳子或者架子,让自己能撑着上厕所。
“有滴、有滴。你是要去吗?”
“带我去,顺便放两个凳子让我撑着。”
“好。”这次岑清络死活不让方郅抱或者背,他让方郅先去厕所摆好凳子,然后再来扶他,等他撑好,方郅就可以在外面等着他。
岑清络可以接受方郅帮他擦身子,但是不能接受方郅看着他……撒……“水”,他实在受不了,这在他心里和随地大小便一个等级。
但很快岑清络便反悔了,他宁愿随地大小便,也不想在方郅带他去的厕所撒“水”。他以为的厕所,光滑的瓷砖,干净的蹲便或坐便,而不是眼前这个在茅草房里,用两块木板搭起来的茅坑,上个人拉的还在里面,苍蝇在“嗡嗡”地围着上个人拉的在转……
死了算了。
岑清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