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密集,除了卫生间,所有地方都能照到。是时时打开的。”左正野也凑到江洵耳边小声说,看上去很享受这种私密的对话。
“真变态,”江洵吐糟,继续问,“那这个系统是多少天覆盖一次的你有注意过吗?现在还能不能找到之前的记录?”
“我只能看见七天内的,在我找你的时候。要我现在去看看吗?”
“不,”江洵拒绝了,他担心让左正野肆意而动会打草惊蛇,他暂时还信不过左正野的技术,“目前什么都别动,我需要你的时候会告诉你的。你什么都要听我的话,知道了吗?”
“嗯。”左正野很高兴地点头。
聊完这些,江洵又挥挥手让他们二人过来,在他和左正野聊天的时候,他们在图书馆内部转了转,回来的时候率先告知说里面没有打斗痕迹。
“嗯,但不能说明什么。回答我这个问题,既然他是管理图书馆的人,那他以前最常待的地方是哪里?”
朱利斯走了出去,然后指着图书馆大门口左侧墙壁的一个破旧椅子道:“他以前喜欢坐在这儿,反正我是经常看见他坐在这里,他很不喜欢待在室内,也不喜欢吵闹,我们有时在附近跑动,就会被他大骂一顿。”
“唔,值班的具体时间呢?”
“我不知道,菲尔,你知道吗?”
“抱歉,我也不清楚。”菲尔轻声回答。
江洵蹲下去仔细查看这张椅子,这是个很破旧的木椅,外壳的油漆早已被太阳晒得褪色,用手按压就会发出嘎吱声响,椅子的四个脚和椅背上都有很多细小的划痕,看上去是经年累月使用下留的痕迹,但没有特别新的痕迹。
“那除了这张椅子,他有什么办公桌一类的东西吗?你们借书的时候需要登记的吧?”
“需要登记,但这部分老头一般不管,你看,”朱利斯指向挂在图书馆内部墙上的一个小册子道,“他让我们自己来登记。嘛,以前没有管理员的时候我们也是这么办的,所以影响不大。”
江洵拿在手上翻着看了看,陈旧簿子的封皮特别脆弱,他觉得自己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把整个封皮扯下来,但这个经传多手的薄子却很完整。江洵快速翻看,没有发现内页有纸张被撕下的痕迹。再看里面的内容,大多是一个名字的人在借阅,菲尔说那是她的名字,朱利斯凑过来看只能发出一声声惊叹的声音。
江洵挥挥手让朱利斯到其他所有房间帮他找找看线索,朱利斯很不满意说江洵的动作简直就像在招呼小动物一样,但还是很快走了。在朱利斯的脚步声远去后,江洵转向正在盯着地板发愣的菲尔,直截了当地问道:“菲尔,你有什么东西在瞒着我们。告诉我是什么。”
菲尔原先迷离的瞳孔迅速收缩一下,又很快恢复镇定,在江洵思考需不需要来点威逼利诱的时候,叹了口气:“我想也是瞒不住你。”
“那就快点说吧。”
菲尔咬了咬牙:“你可能不会相信我的话,连我自己都不信。但是……”她深吸一口气:“我对这个老人家完全没有印象,或者说,我对这个图书馆也没印象,对我借的书也没印象。明明我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也知道周围的同学叫什么名字,但在这一块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这不合理。”
“对,不合理透了。我感到恐惧,你明白吗?我好像不是我自己,我周围的人也好像不是我认识的人,但他们都说我很正常,和平时一模一样,但我知道自己不正常,我不知道不正常的是他们还是我,或许两者皆有?我,我……”菲尔抱住自己的头,像是想用这种方式包裹着自己,给自己带来点安全感,但只会使自己的行为显得更加怪异。
但在一瞬间,她又镇定下来,好像刚才满脸恐惧的是另一个人,神情十分冷漠:“对不起,是我说得太着急了,你不用在意我的胡言乱语,要说出去也随便你。”
这时,一阵大风呼地吹过,震得图书馆敞开的玻璃窗哗哗作响,一阵寒意从顶端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