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倾清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心里忍不住惊呼:“我去,还真有!?”
“医生和我说,他的病大部分都是来自那个女孩,可是我问了至峤很多次,他都不愿意说。”说着说着,她的眼睛有些泛红,眼眶里隐隐泛起了泪花。
“你知道吗?星辰集团是我和他爸爸一起打拼起来的,想要在海城站稳脚跟哪有那么简单。江至峤从小和他奶奶一起住,我和他爸爸那时忙,真的很少很少见他。刚上小学的时候,江至峤经常考倒数,然后被老师骂,同学也不理他,这件事情一直到他快上三年级我才知道。后来我和他爸爸就砸钱给他上海城最好的补习班和最好的学校,我们还很严格地教导他一定要好好学习,对他说只要你考到了满分,爸爸妈妈就回来看你们。后来他就真的成绩越来越好,我们公司也越做越大。我们就对他说,江至峤,你一定要好好上学,不要辜负爸爸妈妈的期望,你是星辰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夏天夜晚的风应该是温柔惬意的,但是今天的风却带着丝丝凉意,吹得她心里有些发慌。
赖倾清听着李婉峤的诉说,心中满是酸涩,她轻轻地拍了拍李婉峤的肩膀,“阿姨,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我没事。”李婉峤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抹了把眼角的泪水,继续缓缓说道:“后来我们打算送他出国。但是他奶奶却生病了,他说什么都不肯出国,他奶奶是蓉城人,生了病之后就一直念着想回家,我们就让江至峤去了蓉城上学。再到后来他奶奶走了,他回到了海城继续上高中,那时候状态就开始不太好了。”
李婉峤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不愿回忆的时光:“我发现他生病是因为有一次他的笔记本好像被家里的阿姨打扫的时候放起来了,他就一直找一直找,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失控的样子。”
那是李婉峤现在想到都会后怕的场景
江至峤双眼猩红,对着房间一顿疯狂地翻找,东西被扔得满地都是,最后他无力地坐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泪不停地滚落下来。
赖倾清静静地听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邹可可的样子。
这不就是邹可可吗?
原来江至峤他比邹可可还可怜
她拉过赖倾清的手,“我从来没有见他接纳过任何女人,刘洋说,他之前在中央剧院一眼就选中你去年会了。所以我觉得你能在他身边或许是因为你长得像他之前喜欢的女孩子,不管怎样,阿姨都希望你能帮帮他,好吗?”
只是长得像吗?
听到李婉峤的话,她整个人瞬间有些恍惚,她早该想到的啊,江至峤那样一个冷漠又疏离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对她伸出援手,还让她住进自己的家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有点酸涩又有点生气
他居然敢把她当替代品
可偏偏,她现在喜欢上了江至峤,这怎么办?
她看着李婉峤,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
…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
赖倾清一上车就开始装睡
她要心疼死了,也要气死了!
她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算什么,替身文学吗?
到了海城国际,她急匆匆的就往房间走,然后“砰”的一声把门重重关上。
她走到床边,狠狠地锤了几下柔软的床铺,她觉得她现在能打死十个池逸
她走到衣柜前,开始疯狂地收拾起行李来。
虽然她是已经答应了李婉峤要好好陪着江至峤,可是这几天,她不想看到他!
她得先去方迎家,在那里好好冷静一下,整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
“叩叩……”门被江至峤敲响,赖倾清停下手中的动作,没好气地问道:“干嘛?”
“你心情不好吗?是我妈和你说了什么?”
她咬了咬嘴唇,强忍着心中的情绪说道:“没有,我只是太困了,想早点休息。”
“可是我觉得你好像在生气。”
……
赖倾清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随口扯了个谎:“因为我今天被很多蚊子咬了,身上到处都痒,所以有点不开心。”
听着外面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赖倾清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些,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她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眼前的行李上,双手动作不停,继续把一件件衣物胡乱地塞进箱子里。
可还没等她收拾完几件,那令人烦躁的敲门声又一次在门外响起。
赖倾清的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没好气地大声嚷道:“干嘛!”
“出来涂止痒药。”
“我不涂,我要去洗澡了。”
江至峤不傻,从她这生硬的语气中,一下子就听出了不对劲。他知道她生气了。
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什么蚊子叮咬,而是因为自己。
应该还是李婉峤和她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才让她如此生气。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愧疚,缓缓开口道:“我把药膏放门口,你洗完澡自己出来拿。”说完,他便轻轻蹲下身子,将药膏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