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江至峤的面色就一直阴沉沉的,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一路上沉默不语,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赖倾清偷偷瞥了他好几眼,“江至峤,你是不是……想骂我?”
他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很坦然地回了句:“是。”
赖倾清猛的看了他一眼,那么坦诚的吗……
她的目光移到他身上注意到他衬衫胸口那块还是皱巴巴的,那是自己刚刚埋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弄皱的。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她心里像是被轻轻揪了一下,一瞬间觉得心软无比。
“你骂吧,我听着,我现在是该被骂骂。”她垂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江至峤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忍不住开口数落起来:“你怎么回事?都多大了!还打架,还和学生一起打,你可是个老师!为人师表,遇到事情要理性一点,不能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地乱行动!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有多危险?”他越说越激动,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赖倾清看着他气得不轻的样子,赶忙轻声安慰道:“我这不是太急了嘛,当时看到我的学生被欺负,我一心就想着不能让他们挨打,我也从来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一下子就冲动了一点。不过你看,我第一时间就报警了呀。”
听她这么说,他心里还稍微好受了些,庆幸她还知道报警这回事,不然真的不敢想象,要是没有及时报警,在那混乱的烂尾楼里,她可能真的会被打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江至峤,我饿了,我请你去吃面吧!”赖倾清说
江至峤没什么兴致,淡淡地回了句:“我不饿。”
“可是我饿了!我知道一家超级好吃的面馆。”
江至峤脱口而出了一句:“你不是不爱吃面条吗?”
“来海城后爱吃了。”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问他:“不是?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不爱吃面条?!”
“猜…猜的,因为我看你搬家的时候家里都是米粉,就想着你可能爱吃米粉多过面条。”
赖倾清倒也没有怀疑,兴致勃勃地说起来:“因为我觉得米粉很好吃啊,爽滑爽滑的,吃起来可带劲了,我知道一家面馆在剧院旁边的那条巷子,味道超级好吃!”
这家面馆看起来确实有些年头了,房顶上和墙壁都泛着暗暗的色调,应该是常年被水渗透的缘故。店内弥漫着浓郁的面香,混合着些许烟火气,让人莫名感到亲切。
赖倾清熟稔地和老板打起招呼:“叔叔,两碗招牌牛肉面,我的那份不要放香菜哈。”说完,她转过头问江至峤:“你吃香菜葱花吗?”
“我不挑食。”
赖倾清“切”了一声,调侃道:“是,你是乖宝宝。”
江至峤眼神看向别处让她不要瞎叫。
赖倾清忍不住笑了起来,“真不经逗。”
没过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端了上来,面条上覆盖着大片厚实的牛肉,翠绿的葱花点缀其间,香气扑鼻。
赖倾清刚刚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又是打架又是警察局的,给她饿坏了,她也不顾形象大口地吃了起来,随后又撸了撸袖子拿起醋瓶,开始往自己碗里倒醋只见那醋如同细流般源源不断地注入碗中,却迟迟没有停下的意思。
江至峤见状,眉头微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干嘛?”她嘴里还含着面条,有些含糊地问道。
“你倒那么多醋干什么?”
“这样好吃呀,酸酸辣辣的,可过瘾了。”
“醋吃多了对胃不好。”
赖倾清不以为然,反驳道:“我每次都这样吃的,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你少看点那些不知真假的养生知识。”
江至峤根本不听她的,直接夺过她手里的醋瓶,放在了一边。
赖倾清撇撇嘴,不吃就不吃小气鬼!二十多岁比五十多岁的人还古板,我妈都不这样管我。
“吃饱了,吃饱了。”赖倾清边说边下意识地往边上的墙上倒了倒,还惬意地拍了拍微微鼓起的肚子。
江至峤抬眼提醒她,“墙上有灰,别靠。”
“我吃太饱了还不能靠靠,难不成靠你身上?”
“可以靠我身上。”声音不大,却在这小小的面馆里格外清晰。
她愣了一下,故作镇定地说道:“我才不靠!你别想占我便宜。”
今天早上才说完她没有料,还想占她便宜,想都别想。
江至峤嘴角微微上扬,想到她昨天晚上看他的眼神,慢悠悠地说:“我觉得你好像更想占我便宜。”赖倾清顿时有些心虚,“我才没有!”她手忙脚乱地抽了几张纸巾,胡乱地塞进包里,“我要去剧院练歌了,不和你说了!”说完后匆匆起身,脚步急促地走了出去。
他看着她略显慌乱的背影,他随意地搅了搅碗里剩下的面,而后低下头,轻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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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至峤在处理文件,他的的五官生得好,深刻却并不凌厉,气质内敛而深沉,刘洋后来怎么想也想不到他用这张脸暗恋了赖倾清将近十年。
他走进和他说:“至峤,年会场地我特意问了婉峤阿姨,现在已经订好了。你要不要亲自过去看看?”
“不去,告诉刘江波,这些事情交给他处理就行。”
“我和刘部长说过了,他已经去踩过点了。他说,打算晚上把节目单上参演的人都叫过去走个场,好让大家提前熟悉熟悉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