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争论了一会,最终以王月英跟着她回家为结果。不是王月英争不过,也不是王月英想去,而是刘计楚,一手抓缰绳,一手拉着她。她真的不敢用力推脱,怕力气用大了,闪着她,又怕小黑这匹坏马,撂蹄子,伤着她。
再加上,她们推脱这一会儿,原本没几个人的小巷,出来了好些看热闹的人。那些人越来越多,把小巷挤满了,王月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跟刘计楚进了屋,把小黑绑好后,王月英心里更加忐忑了。
她不清楚那封信上写了什么,也不知道刘计楚对于自己的话有几分信。要是那封信是刘允用来抓她的,要是刘计楚假意邀请她进屋,实则是瓮中捉鳖,她可就惨了。
现实倒没有王月英想的那么悲观,刘计楚看了信,得知儿子被人拐骗到徐县后,和同被骗的一男子,一同毒死了骗他们的人,逃了出来。
不过他与那男子虽然逃了出来,但身上没有钱,两个人在徐县各自找了两户人家,成了亲,嫁了人。他知道杀了人,乃是死罪,所以不敢回来,怕牵连家人,对着嫁过去的那户人家也是百般隐瞒,还换了名姓。来帮他送信的人,名叫王月英,是那男子的妻主。
那男子嫁的人家人口简单,只有两个人,所以王月英知道他们两个的来历。而他嫁的人家,是个大户人家,若是知道他杀了人,定会送他见官。他思念家人心切,又恰逢王月英来平阳县有事要办,才让她来报个平安。
若今后有机会,他定亲自回家来看看。信的末尾,他再三叮嘱,要刘计楚别把他杀人的事往外说,看了信,就烧掉它。
刘计楚看完,满是心疼,即思念儿子,又担心他的安危。
对王月英这个帮忙送信的人,没有她想的那些阴谋诡计,更多的是感激。王月英忐忑不安的,被她热情的邀请进屋里,坐下后,刘计楚又是给她拿东西吃,又是给她倒茶。
但这些并不足以打消王月英的不安,直到晚上,吃过饭,刘允的姐姐,刘礼送她去了客栈,她才彻底放下心,对她们相信起来。不知道刘允信里写了什么,能让她们一家人,看完之后,不仅不生疑,还把那张纸给烧了。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人不因为这个逼问她,不撒谎对于王月英来说,就是最轻松的了。
王月英跟着店小二,把小黑送到地方,返回客栈时,刘礼已经走了,掌柜的递上钥匙,让店小二带她去房间。王月英掏钱的手一顿,不解的问掌柜的:“我还没给钱,你就把钥匙给我了。你这做生意的,难道不要钱?”
“客官说笑了,刚刚陪您来的人已经给您付了钱。”
“付了钱?”
王月英把伸在包裹里的手掏出来。
“她付了多少钱?”
“一两银子,给您订的是二楼临街的一间房。说让您随便住,钱不够了,她会来付。”
王月英上了楼,进了房间,躺在床上,闭眼之前,还在想,怎么把钱还回去。原以为见到刘礼,会是她主动去她家找她,还要想个理由。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王月英洗漱完,刘礼就来了。刘礼奉了母命,带她回去吃饭,王月英几番推脱不成,只得随她前去。临走时,王月英把钱背在身上,去后院看了小黑,交代了店小二,喂养的注意事项,就跟着刘礼,回了刘家。
从早上到傍晚,王月英都没有找到机会,把钱还回去。
刘礼一家把她当贵客对待,一日三餐都十分丰盛。这让王月英心里愧疚,帮着干了不少活。
傍晚,刘计楚和她夫郎,在屋里烧火做饭,刘礼和王月英在院子里劈材。
“姐,你说这平阳县的人,你都认识,真的不是在说大话?”
刘礼刚和王月英说的投机,就被她质疑,激动的手里的木头都掉了。
“怎么会是说大话?我在这平阳县活了那么多年,有那么多姐妹,什么事我不知道啊?”
刘礼把木头捡起来,放到她面前,等待着她挥斧子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刘允。
“你说的也对。小允的事,我就不知道。我那么多姐妹,都没有找到他。我还说自己认识平阳县所有的人,我真是”
“姐,别这样,刘允的事,不是你的错。”
王月英可不是让她忏悔,才故意问的,她只是想问问,有关于张文清他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