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如此坚定,那我求你之事,你一定能办到。”
“也,不一定,我可能,我可能没你想到那么好。”
王月英打断他,略带心虚的看着他,话语里都充满了不确定。要是他求她,救他出去。她还真没十分的把握,说自己能把他救出来。
刘允看出了她的为难,轻声笑了出来。
“我求你的事,不是让你救我出去。是帮我给家里送个信,报个平安。”
“也不是让你单独去平阳县一趟,你找张文清时,若是经过平阳县,请去我家里,拜访一下我的双亲。告诉她们我在外已成了家,寻了个好妻主。只是路途遥远,不便回去看望,让她们不要为我挂怀。好好照顾自己,等以后,有机会,我会回去的。”
被人洞悉了想法,羞的王月英脸颊绯红。
“我答应你,你的事我会帮你办,你的话也会帮你带到。你快起来。”
这次,王月英的手还没碰到他,他已起了身。转身,走向一处,拿了四十两银子,连带包裹交到了王月英手里。
“还请您,帮我把这些钱带去,交给我的家人。”
王月英捧着那个包裹,仿若捧着的是她的良心,烫手,又不得不拿稳。
“我不一定这段时间去,也不一定去平阳县。你现在把钱交给我,就不怕我昧下这些钱,不帮你做事。”
刘允听了并未变化神色,轻声细语的说着坚定的话:“你不会的。”
“为什么?你与我只见了这一面,你又不了解我,就不怕我是第二个许老二。”
他轻轻摇头,露出浅浅的笑容,说:“我不了解你,可我信张文清。你既然没有被他毒死,那就说明你可信。”
王月英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他信自己,但是以张文清有没有杀人作为标准。总感觉有些不道德,但她还是为张文清辩解了一句。
“我夫郎他人很好,善良又温柔,不是个喜欢杀人的人。许老二那是罪有应得,怨不得他。”
二人又说了会话,不过这次是王月英说,刘允听。
刘允很好奇,王月英是如何从张文清手里活下来的,更好奇两人既然交了心,张文清又为何会跑了。王月英叭叭叭的把她和张文清的事情,大部分都说了出来,但有关张文清他娘,以及张文清的家事,她没有说。
她之所以对刘允讲实话,一是因为他先前的话,打动了王月英。他的遭遇让人同情,他的要求又低的可怜。看着他,王月英想起了张文清,若是他没有装哑巴,今日她遇到的会不会是他。还是早就阴阳两隔,无缘无份。
二是为张文清辩解。王月英觉得他对张文清有些刻板印象。张文清并不是一个喜欢杀人的人,他明辨是非,温柔善良,是一个好人才对。
张文清杀人虽然有些不对,但也要看杀的是什么人。遇到许老二那种拐骗人的人贩子,不杀了她,逃出去。难道任由她买卖,然后讲一些认命的鬼话,来糊弄自己。
三是因为天还没亮。她们两个一男一女,独坐房中,不说些话,确实很尴尬。王月英也想过那会直接走,但王铁梅那她没法糊弄过去。况且她走了,什么事都没有,但刘允可就不好说了。自己不能救不了他,还害他啊。
快天明时,刘允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王月英拿着包裹在屋子里踱步,她在想,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即帮了刘允,又不让王铁梅生疑。
天亮后,太阳照进屋里时,王铁梅与李爹爹从房间里出来,看着楼上青芝的房门紧闭,又问了问本该守在门前的小青。
小青说,是青芝把他打发了下来,让他下楼,不许门前有人。
王铁梅疾步上楼,李爹爹训斥了小青几句,也连忙跟上。
到了门前,王铁梅手刚碰到门,一声呵斥便从屋里传出。
“谁啊?那么没规矩,一大清早的扰了本姑娘的好事?”
王铁梅听是王月英的声音,屋里又有男人的喘息声,心下了然,看了看李爹爹,笑着后退了一步。
李爹爹懂她的意思,扯了个慌,上前道了歉。
他真是想不明白,王铁梅为什么对这个侄女那么好,她不喜欢她的生计,她就躲着,瞒着。瞒不下去,被她知道了,被她嫌弃还要关心她。就连他们两个的关系,她也藏着掖着。带她寻欢作乐,还要在她面前伏低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