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英骑着小黑到了家,晚上洗澡时,才发现自己身上被摔的青一块紫一块。
她到不怎么觉得疼,更多的是征服小黑的喜悦。她跟它犟了一天,终于让它接受了小黑这个名字。
事实证明,动物是犟不过人的,她在白马耳边喊了一天的小黑,喊到嗓子都哑了,还在坚持。
白马吃着她贡献的新鲜的草,在她喊小黑时,回应了一次,这在王月英看来,就是它无奈的接受了这个名字。
对王月英来说,不管它怎么样,有了回应,就是妥协,有了妥协,就是同意,有了同意,那就是成功。这样想着,让王月英心里高兴,连带着洗澡都快了些,洗完澡,出门倒水时,和探个头,要进屋的小黑撞了个正着。王月英当它在打量新家,就没理它,继续倒水去了。
等倒完水回来时,被躺在堂屋里的白马,差点拌一跟头,王月英这才醒悟过来,这家伙是不喜欢她给它准备的地方,要在堂屋里睡。
她哑着嗓子喊了小黑几声,白马不为所动,躺在那里,伸直了两个前腿,正正好拦住东屋的门。
王月英见它这幅德行,知道自己还要花些时间。当务之急是好好休息,明天在战。
王月英吸了口气,暗暗的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鼓舞完自己,再看小黑,王月英眼里都是势在必得的欲望。
王月英从它腿上跨了过去,进了屋,躺在床上,抱着张文清留下来的小衣睡着了。
第二天的早上,王月英睁开眼,小白热情的舌头,和小黑拉拉的马脸,同时印入她的眼帘。
她眼疾手快,一只手握住小白的嘴,一只手把小黑的头推过去。
起身,下床,从这一大一小两个动物身边走过去,穿衣,梳头。
也不知道它们两个是怎么交流的,小黑用嘴替小白掀开了被子,让它检查床上有没有藏人。
王月英越看越新奇,被这神奇的组合逗笑了。没笑一会儿,她被床上的一抹粉色吸引了目光,在小白还在闻时,她强先一步,拿走了小衣。收起小衣,把两个动物赶了出去。
接下来几天,王月英一边驯服小黑,一边为去宁县做准备。
几天下来,王月英收获颇丰,小黑已经完全接受这个名字,并且不会突然撂挑子摔人。但它也很神奇,王月英给它铺着干草的地方它不睡,非要睡堂屋里。
现在她们家,西屋里睡着小白,堂屋里睡着小黑,东屋里睡着她。
一个屋一个动物,这怎么不算是屋尽其用。
除了小黑,王月英这几天跟着王红和村里几个长辈,学习了辨别方向的方法,并从她们手里拿到了一份地图。有几个外出经验的长辈,教授给了她外出时,吃饭,用水,住宿,辨路,遇匪,和识别黑话的方法及经验。
王月英认真听她们的话,并将它们牢牢记在心里。村长知道她要外出,去县衙帮她讨了外出的凭证。虽然说短期的外出,并不需要县衙开具凭证,但村长她们考虑到,她寻到了人,定要费一番波折才能让人家家里同意,所以给她拿了一张半年的外出凭证。
离开之前,王月英进山打了一次猎,请子期和几个叔叔,做了一桌好菜,宴请了几位长辈,感谢她们的关心,并把剩下的猎物给她们分了分。
第二日,王月英背着包裹,骑着白马,离开了王家村。
因为宁县,离徐县并没有很远。她手里有地图,脑子里有长辈们给的经验,一路上顺风顺水,很快就到了宁县。
进了城,已经是傍晚,她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房,把小黑交给了店小二照顾。
王月英想着这一路都在马上,迎风颠簸,身上全是尘土,如今进了客栈,能好好休息时,自然要好好享受。她先是向店家,要了一桶水沐浴,然后才是饭菜。泡一泡澡,洗去周身的劳累,王月英从浴桶里走出来,穿上衣服时,门外来了送饭菜的小二。
她开了门,坐在凳子上擦头发,看店小二把饭菜端上桌。
看她年岁不过十七,就是猜错也不会比自己大多少。王月英便先唤了声妹妹,店小二抬头,对她说:“客官,有什么吩咐便是,不必客气。”
王月英看她有些谨慎,先露了笑,缓和一下气氛。
“妹妹不必多心,我并不是要责怪你,只是想像你打听些事。”
王月英拿出两枚铜钱,在她脸沉下去之前,递到了她面前:“还请你如实相告。”
“当然,当然,客官您想知道什么,我保证实话实说,绝对不搀一点假。”
店小二收了钱,脸上没了不耐和烦躁,笑嘻嘻的看着王月英。王月英进门时,她还当这人是个难伺候的主,把马交给她们时,细细叮嘱了一堆,又懂她们这行的黑话,店里的其他人都觉得这是个烂差事,才把这活交给她。原来这么好说话啊。
“我想打听一位姓张的有钱人家。”
“姓张?”
店小二在脑子里搜刮一圈,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