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她的话,王素真的笑容变得苦涩。你喝不上我们俩的喜酒了,倒是我能喝上你们俩的喜酒。王素真本来要说这句话,可在脑子里过了一边王月英的话,发现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太小肚鸡肠了。
王月英就见她的脸变来变去,终于在她忍不住要说话时,王素真开了口:“月英,你找过他吗?”
这回换成王月英变苦涩了,她酝酿了几秒,才回答她。
“怎么会没找呢?我问了他常去的买饭的掌柜的,问了药堂的大夫,问了周围的人。甚至托许霜去问,只是没有消息。他好像消失了一样,没了踪迹。”
王月英抿唇,目光飘向一旁的铺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带了一点笑。
“我会继续找他的,我会找到他的。”
“会的,你一定会找到他的。”
王素真也被她的笑感染,想起了王子期,王月英根本不知道她要娶他,而且王月英也不会娶他。突然王素真想起了秋猎,想起了她们的约定,她笑的更爽朗了。
“月英,去年秋猎那只鹿算你的,去年算你赢,今年你上不了场,算我赢,咱们俩是平手。”
“什么叫算我的,那只鹿就是我的。”
两人都从伤感里走了出来,为了一只鹿,吵吵闹闹的吵了一路,直到靠近王月英住的地方,两个人才停止了吵闹。
“王月英,战书延长一年,明年,明年秋猎我们一起去。”
“王素真,你赢不了我的。”
说完,王月英先一步走到了家。吃完饭送她们到坐车的地方后,王月英往回走,刚走进北门,迎面撞上来找她的许霜。
“月英,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真的?”
“当然,我就是来告诉你的。”
许霜带着王月英一路走,走到了北街卖马的地方,带她见了一个人,叫李晴,是这里养马,卖马的一个帮工。她们俩过来时,李晴正在给那匹白马喂草,因为她和许霜很熟,所以她拒绝了王月英递过来的钱。
“都是姐妹,我又不能帮你找回夫郎,只是给你个消息,用不着给钱。”
李晴没给她们俩说话的时间,连着说:“我不确定那个男人是不是你夫郎,长得很好看,名字叫个文清,右手的手腕上有一个碧绿的镯子,头上有一个梅花样式的木簪子。”
“是他,是我夫郎。”
“那行,既然是你夫郎,那我就继续说了。”
“那日我正在喂马,这园里来了个中年女人,一上来就要最好的马,我给她挑了几匹,她又说要适合男人骑的马。最后挑了一匹棕马,和一匹白马。”
李晴指了指在吃草的白马,“就是这匹白马,她让我带着两匹马,跟她出去。我本来是看她穿的好,又骑着一匹好马,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挑。我刚要抱怨,那人从怀里拿出一个金元宝,我当即没了怨言,带着两匹马,跟她到了一个小巷子里。”
“在巷子里见到了你夫郎,你夫郎挑了那匹棕马,那人给了我一个金元宝,两个人就骑马走了。”
中年女人,金元宝,好马,让她想起来张文清曾经说过,他们家一车车,一箱箱的金元宝和银元宝。到这里她就已经知道女人是谁了,但她还是追着问了很多,还好李晴脾气好,和许霜两个人足够熟,不然就是给了钱,也没有人愿意被这么问。
即使王月英在怎么问,李晴也说不出其他的了,她已经说了全部。
回了家,王月英在看到王英时,收起了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像往常一样给王英熬药,直到吹灭了油灯,两个人都躺到了床上。
王月英躺在那张并不宽裕的小床上,看着朦朦胧胧的月光,想起张文清的脸庞。其实从他走那天,她心里就有了答案。他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消失,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人,一个可以让他相信,他日思夜想的人。
这个人只有他娘,只有他娘才会让他丢下她们。而且今天李晴的话,证实了她心里的答案。她不怨他的不辞而别,只是心里难受。他找到他娘,这是喜事,是她一直想要帮他做的事情。
她应该开心才对,应该高兴才对,可眼泪为什么流下来。王月英泪洒枕巾,心里嘀咕道。我又没说不吃软饭,你为什么要离开。当时你问我吃不吃软饭时,不是说要带小白和王英走,不带我走吗?怎么现在只带走了你自己?
骗子,张文清你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