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个会一直开到了午餐前才结束。
平白贡献了一上午脑力的舒岚,大脑严重宕机,只能先和张小盈去吃饭。
吃完饭回来,在大厦门口,她们碰见了姚思月,姚思月问她:“你不是要去南郊吗?怎么还没走?”
舒岚:“姚姐,现在去有点晚了,回程的公交就没有了。那地方很偏,估计打车也不方便。”
今天陆焕要出趟短差,下午六点的飞机走,明天傍晚才回来,她也不可能让他开车来接自己。
“别找理由,你现在预约回来的网约车,还能约不上?公司又不是不给你报。我周一已经强调过这个项目的重要性了,你别再让我失望了。”
姚思月说完根本不给舒岚反驳的时间,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小盈恨恨地看着她的背影,“舒岚,那你还去吗?”
跟不讲理的人是讲不通理的。
舒岚缓了片刻自己的情绪,“去!我上去拿包,现在就出发。”
两小时后,她到了南郊。
需要踩的点很多,除了规划场地内的区域,她还要去旁边的镇上看看人文环境。
等到全部走完一遍,时间已经五点一刻了。
最晚一趟公交车是四点半,她妥妥地错过了。
至于网约车,三点多时,有个司机接了单,很快取消了,虚晃了舒岚一枪。
走是走不成了,她决定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在这里的宾馆住一晚再回去。
舒岚随便选了一家临街的面馆,点了一碗牛肉面,然后打开手机预定了镇上的酒店房间。
等面上桌的时间,她拨通了陆焕的电话,打算跟他报备下自己的行踪。
舒岚:“喂?你是不是已经过安检了?”
陆焕:“过了,你那里怎么这么吵?你还在外边?”
“嗯,我出来调研,今天恐怕回不去了,和你说一声。”
“为什么?那你晚上住哪?”电话里的声音透着些焦急。
“别担心,我刚在网上定了一家宾馆。”舒岚说,“我晚上住那里去。安全起见,我一会儿把酒店定位发给你。明早我坐最早的公交车赶回市里。”
“好,你注意安全。”陆焕说,“我一会儿就登机了,可能不能及时响应你的信息。今天宋典娜没出差,你有事可以联系她。”
“好吧,你落地记得给我发信息。”
“好。”
挂了电话,舒岚吃了一碗寡淡但热腾腾的面条。
她吃得浑身冒汗,不愿在没空调的户外多呆,于是直接去了预定的宾馆。
镇子不大,抬脚就到了宾馆。
前台接待她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态度不算热情。
镇子附近目前还未开发,没什么来旅游的人。
男人一看舒岚就不是本地人,用好奇地目光上下打量了她好几遍。
独自在外不宜和人发生冲突,尽管有点被看毛了,舒岚尽量忍着,心想拿完房卡回房间就好了。
宾馆只有四层,电梯坏了,她自己爬楼梯到了二楼的房间。
进门后,她想要上防盗链时,却发现空有锁槽,链子不知道为何被卸了。
舒岚只好搬了把椅子过来把门堵上了,掩耳盗铃也聊胜于无。
房间的窗户这会儿是开着的,呼呼的热风推着纱帘刮进屋内,却没有吹散房间里的霉味儿。
舒岚站在屋子中间看了一圈,发现悬挂在墙上的电视屏左下方有个红点,一闪一闪。
她警觉地查看了半天,又上网查了半天。大部分网友都说没问题,只是证明机器通电了。
她这才安心了,脱掉衣服走进浴室,打算好好冲个澡。
结果……水冰凉冰凉的……!
舒岚穿好衣服,回到一楼,向前台男人投诉没有热水的问题。
神奇的是,男人一点都不吃惊,再次打量她了一遍,慢腾腾地说,“有的房间热水器时间太久坏了,我可以给你换一间房间。”
热水器坏了来不及换,起码应该有登记。不提前给客人安排能使用的房间,等到找上门了才告知,这服务态度恶劣至极。
她努力压了压心底的不满,调整声线问道:“我可以直接退房吗?”
“可以啊。”男人见她不想住了,立刻不装了,歪着嘴巴无赖兮兮地说,“押金不退哦。”
舒岚咬牙,挤出一个冷笑,“不退就不退。”回去就跟平台差评投诉你!
她拎着自己的包和相机包,按照导航去了另一家镇上比较大的宾馆。
走到门口却发现这里的大门是锁着的。大门上贴着一张A4纸,印着“转让”两个大字,下面是一串电话。
除了这两家宾馆,其他都是芝麻小店了,不知道有没有正规的营业许可证。
如果跑去住,她真的担心安全问题。
站在小镇的主干道上,舒岚左看看,右看看,茫然得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今天走了很多路,脚和腿很痛。这会儿实在是站不住了,只能在已经歇业的宾馆门口台阶上坐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不是说给我发宾馆的定位?”
熟悉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喘气声,从前方不远处传来——
急匆匆赶来的陆焕,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睛红红的,就像是一只流落异乡、无家可归的兔子,不由心疼,“怎么自己坐在这里哭鼻子?”
“唉,我就知道你不肯麻烦Lina……”
陆焕话没说完,舒岚倏地站起来,扑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