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泽看着她的笑有点分神。
妈妈的笑很好看。
如果能一直这么开心下去就好了。
荀泽轻拉宁栀的手,把头埋在了被子上。
就这样给我一个拥抱吧。他想。
点滴打完了,荀泽按了按铃,等护士过来给宁栀换药。
换完药之后,宁栀看了一眼钟,催着荀泽回去。
“今天不是有客人吗,去帮忙吧。”
荀泽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那我走了,有事就打电话。”
“好。”宁栀点头,荀泽关好门后就跑下楼打车回去。
又坐了半个多钟的车,眼看快到了,荀泽开始想昨天早读默写的文言文。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字余曰灵均。
下一段开头是什么来着?
荀泽想了半天快想出来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是顾以禾发的。
看我不爽就滚:还在和阿姨聊天吗?那个Eric来拿花了。要不我先搬?
荀泽回了过去。
ze:已经快到了,账单在我这,等一下我麻烦了。
看我不爽就滚:ok
顾以禾回完这句OK,看了眼身边蹲着逗野猫的谢予清,说:“等一个人,他快到了。”
“好。”谢予清摸着小野猫的头,那野猫把舌头伸出来舔了舔他的掌心。
顾以禾心里不爽的撇开头,这野猫经常在花店附近徘徊,他有时会把一些剩饭剩菜给猫吃,但这猫坚决不会让他摸。
顾小兰今天要外出,店没人看就来帮忙了。刚才自己逗这猫的时候都张牙舞爪的,谢予清刚来就那猫就往前靠,真是重色轻友。
顾以禾点了支烟,问:“你是开新琴行的那个?”
“嗯。”
“你叫那什么,Eric是吧。”
“?”谢予清转头看着顾以禾,难道这也是他粉丝?
看谢予清疑惑的表情,顾以禾啧了一声,说:“我朋友喜欢听你的弹的曲,就酒吧搭话的那个,荀泽。”
“噢,我知道,”谢予清答,“他和我说了。”
其实谢予清今天特地过来花店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碰上荀泽,但在大安街这头走到了那头人影都没看到,才想起今天周六高三生没放假还得上学。
野猫都被谢予清逗了累了,瘫在地上不动,谢予清伸手挠它的肚子,它也只是侧了侧身子。
蹲了半天,谢予清也觉得腿有点酸,他站起来,刚想问顾以禾的朋友什么时候能到,抬头的瞬间就在不远处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荀泽?
“快点。”顾以禾朝不远处的荀泽挥了挥手。
谢予清有点懵,没头没脑地问了句,“等的人是他?”
“啊对啊,”顾以禾莫名其妙地看了谢予清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还好来了,谢予清心里暗喜了一下,又看到顾以禾手里还拿着烟,说:“灭了吧,荀泽不喜欢烟味。”
顾以禾刚想进店把花拿出来,听到这句话顿了顿,看了谢予清一眼。
谢予清没看他,而是盯着不远处朝花店走来的身影。
顾以禾用脚趾都能想到刚才为什么谢予清这么说话了。
装你妈呢!
老子和荀泽认识多少年了你在这装什么很熟!
以为自己长得很帅吗?
好吧确实有点帅。
顾以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烟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