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代清最先发现站在门口,嘴巴张成了“o”型的小人,她哈哈大笑,“妞妞回来啦,哎呀我不是已经叫陈阿姨跟你打过招呼了吗?怎么还是愣住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她往屋里领,沙发上的两人很快站起来,她发现游令一的笑好像更深了,另外一个女人也是满脸慈爱地看向她,附和着代清:“也确实是很久没见啦,妞妞长大了好多哟,成大美女啦。”
代知芽礼貌地向她问好,这是游令一的小姨,小时候见过好几面,她很喜欢这个漂亮大姐姐,因为她每次来游令一就不能整天待在她家了。
她来之后位置就调整了,两位大人坐在沙发上攀谈,她和游令一坐在小沙发,一人一头,主要是代知芽不想离他这么近,刚才看游令一见到她时毫无意外的笑,她就知道此人早就认出她,那为什么在学校还要装作陌生人的样子?
游令一也很淡定的吃着盘子里切好的水果,没有主动解释的样子。
大人们不知道聊到什么,哈哈大笑,随即转头问她们:“小朋友们今天在学校里已经见到了吧,怎么样呀?”
游令一主动回答:“嗯,都见到了,我们还是同桌呢。”
两个人惊奇道这么巧,随后又开始调侃起她俩,“小时候还喜欢黏在一起玩呢,怎么才几年不见就这么陌生了。”
代知芽心想说那是单方面好吗,她一点都不喜欢和他玩,只是游令一像块橡皮糖一样喜欢黏着她,甩都甩不掉,她可没忘记游令一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心甘情愿被她骑大马的样子呢。
那边的游令一似乎也忆有所思,希望他不要意识到小时候她的行为是在欺负她吧,她不觉得游令一会认为她们俩是青梅竹马,毕竟大纲里他不是那种平常的温润如玉男二人设。
代清问游谨书今晚留下过夜还是回城南,游令一的母父都是考古学家,游令一小时候她们就常年不在家,只请了家居保姆,偶尔让游谨书来荷安市看看他,代清看着这么丁点大的孩子孤零零一人,于心不忍,便向她们提议不如平时就让游令一待在她家吧,反正她也只有代知芽这么一个女儿,两人正好作个伴,对方也心大地同意。
就这么到初中,她们却在一场飞机事故中去世,游谨书干脆把游令一接到城南市,方便照顾还能定时接受心里干预。
提到这个,游令一淡淡地说:“反正她们在和不在都是一样,而且我在这已经住习惯了,这就是我的家。”
代知芽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而他也恰巧看过来,两人又对视上,这次代知芽没有先移开眼神,反而定定地看着他。
而他若无其事转开视线。
最后,因为对门还没有收拾好,所以游令一要在代知芽家暂住几天,游谨书赶着明天开店,在代清的一番留下过夜说辞下还是潇洒走了,代知芽感慨,还是这么有活力,她已经困到一秒一个哈欠了。
陈阿姨手速很快,一楼客房在她们谈笑风生时已经收拾出来,本来代清想让他住在代知芽隔壁的空房间,但是出于礼貌,游令一还是婉拒,说一楼客房更方便。
夜已深,代清早早上楼洗漱,陈阿姨也已经睡下,代知芽下来拿落在客厅的书包,刚准备上楼,就碰上刚洗完澡出来喝水的游令一,他站在门口,头发湿漉漉的正往下滴着水珠,身上穿着一件纯白T恤搭着一条灰色居家裤。
见她在楼下,他擦头发的手顿了顿,放下毛巾,问她怎么还不睡。
她坏心眼地打趣他:“当然是被某个骗子气的。”
一楼只留下了盏小夜灯,代知芽站在楼梯口,客房的距离离她不过三四步,暗黄的灯光下两人都看不清彼此的神情。
突然,代知芽看见他缓步走近了她,待他站定,她终于看清此人的神情,怎么,怎么又是那副楚楚可怜的,眸中湿漉漉的模样!可能是洗完澡的原因,他的眼眶周围还有一点点红。
“对不起,我不应该装作没认出你,其实我一进班里就看见你了,”他沉声开口,“只是你一副不想认识我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还记着当年我不辞而别。”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他又说了句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态度诚恳,语气真挚,好像真觉得她还在气头上。
沐浴露的香气扑鼻而来,代知芽在这香气中回忆:诶?原来他当时搬家是不辞而别,她已全然忘记,其实她那时并没什么悲伤或者不舍的反应,只不过是觉得又失去了一个可以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而已。
见他这么真诚,她也不好意思再装下去,“好啦,我早就消气了。”
游令一表情一下子转阴为晴,一下就站直了,露出他那副标准微笑说着那就好。
代知芽才发现他原来长这么高了,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多,她身高不算矮,168的个子都能让向芋秋小鸟依人了,原来游令一刚才没有站直,一半的身子都藏在阴影下,猛地起立后代知芽觉得自己简直像是被他笼罩着一样。
她咽了口唾沫,感觉他和印象中真的有些不一样了,不自在地往上走了几节楼梯,“那我先睡觉咯?你也早点睡。”
“嗯,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