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益看向下人,下人领会过来,推搡着周时的人离开。
双方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虽然随府的人多,但周时带过来的人都是练家子,双方一时竟僵持不下。
随益脸色愈发难看:“周时你......”
一道女声突然出现在纷杂的争吵声中。
安寿走到随益夫妇面前行礼:“老爷、夫人,姑娘请你们去她院里一趟。”
说完,转向周时:“周公子,姑娘有请。”
众人安静下来,随益夫妇互看了眼,但也没说什么,抬脚就往随琅的院子去。
周时跟了上去,周时的人也想跟上去,被安寿阻止:“姑娘只请了周公子一人。”
那些人欲要耍横,周时开口:“你们在这等我。”
“是。”
刚进到随琅的屋子,一股刺鼻的中药味就冲进周时的天灵盖,周时立时皱眉,问旁边的安寿:“你家姑娘当真病了?”
安寿低眉顺眼:“自从那日周公子离开后我家姑娘就病了。”
周时没再说话,一味的跟着安寿来到随琅床边。
周时皱眉看着苍白着脸躺在床上的随琅:“你当真病了?”
随琅朝随益夫妇问安后才回答周时的问题:“嗯,病了有几日了,根本无法下床,还望见谅。”
“歇着就好,不必起床。”周时柔声道。
周时望着没两天就瘦了一圈的随琅:“我等下就去信给爹娘,说我们晚几天再回昌县,你先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我再来接你回昌县。”
听言,随琅的脸色白了一圈:“周时,那天的话......”
周时打断她:“有什么事等我们回昌县再说。”
随琅摇摇头:“周时,你认真考虑下我那天说的话,这事对你来说没坏处。”
周时点头:“好,等你和我回昌县后我们再讨论这件事。”
见随琅脸色愈发不好,杜敏开口:“好了,不说了,我们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养病,有什么话等你病好后再说。”
杜敏拉着随益离开,见周时还站在原地,温声道:“走吧,以后有的是时间,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周时上前替随琅掖了掖被子,温声叮嘱:“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你病好后我们再说。”
随琅皱眉,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望着周时眼底的强硬,她只好吞下喉咙里的话。
后面几天,周时的人一直守在随府门口,无论随益如何冷脸、杜敏如何好声相劝都没有任何用,周时的人一直如顽石一般的守在随府周围。
这天随益刚到衙门,热闹声就从外面传了进来,随益刚转回头,就见已经一年多未见的尤泾着一身官服站在门口。
随益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行礼:“尤大人。”
尤泾双手扶起随益:“随大人不必多礼。”
尤泾现在是京官,突然出现在恭县也不知是为何?
随益迎尤泾往衙门里走:“下官不知大人会来,若有怠慢、不周之处还望大人莫怪。”
尤泾:“无妨,我此次来恭县是为了宣读陛下的旨意,其他虚礼不重要。”
随益:“陛下的旨意?”
尤泾笑着点点头:“是关于随大人您的旨意。”
随益一顿:“是关于下官的?”
尤泾点点头:“嗯,劳随大人把众人喊过来听旨。”
尤泾站在公堂的牌匾之下,手执明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恭县知县随益,德才兼备,劳以为民,品性敦良,今特册封为正六品国子监司业,钦此!”
随益愣了一下,随即叩恩接旨:“臣叩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人走完,随益朝公堂下的尤泾走去,站定在尤泾面前,朝他深深作了个揖:“多谢尤大人。”
尤泾扶起随益:“随大人多礼了,随大人在敬王一事上的功劳众人有目共睹,这是随大人应得的。”
尤泾:“京城国子监司业一职空悬,还望随大人尽快处理好恭县的事,随本官入京赴任。”
随益躬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