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许雾逃命的经验丰富,躲开对方的本能还是有的,对手一击未中,立即后撤,重新躲回黑暗中,但怎料许雾不是用眼睛看到他的,心跳声出卖了他。许雾趁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紧跟上去,死死粘住对手,手中的长管如林中的银蛇探向对手的喉咙。敌人大惊,没想到在如此的黑暗中可以快速的找到他,难道是戴了夜视仪?手中的匕首格在颈中,挡住许雾的去路,伸腿直踢,踹向许雾的膝盖。许雾侧身收腿,手中的长管离开了目标,对方乘机出手,再后退,又躲到了一颗树后。许雾受伤了,但她毫不在意,故技重施,没到一秒又确认了他的位置,再次进攻。对方就奇了怪了,就是戴了夜视仪,也不能看穿树干啊,难道还有热成像设备?这与之前的刺客好像不是一个路数的,看来对方不止一人。再一次被对方躲过攻击后,许雾听到了金属的声音,是枪!大概是不想用枪,怕声音被刺客听到,所以两人一直在肉搏中,如果一开始,对方就用枪,许雾怕是早吃大亏了。
听到枪上樘的声音,这次轮到许雾躲起来了,好在对方没有许雾的听力,也没有带什么设备。许雾屏住呼吸,慢慢等对方靠近,再给出致命一击。
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对方已经找了好几棵树了,但都没有找对,许雾蹲在树下,降低目标。直到对方找过来,对方已经离她很近了,缩成一团的许雾就在他的脚边,在对方再次迈出步子一瞬间,许雾出手了,针管扎向对方的膝盖,管中的麻药释放,注入对方的体内。不过一刹那的时间,出针,收手,滚地,离开。对方开枪,但没有击中任何目标。枪是戴消音的,但在空荡荡的森林里还是发出了不小声音,足以让受伤躲起来的雪念听到。
“枪声!”躲在一垛灌木下的雪念听到了枪声,这个时候,这个森林里,除了追杀他的人,还会有谁,是他的护到了。对手太强了,他都不是对手,他的护更不可能是对手,既然如此,他也不能再躲了,两人合力联手,还是没有胜算,也不能让护白白去送死。
雪念强忍着痛,朝声音的方向跑去。而那边的许雾,在一击过后,又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等着对方的麻药生效。
对手也很害怕,他知道自己中招了,但他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何种毒药,但麻的感觉已经向上蔓延了,他不会想到,许雾千辛万苦注入他体内的只是麻药。
既然中毒,又不能解决对方,这位仁兄想到了逃跑。于是他开始向公路的方向移动,许雾听到了离开的声音,也不追,对她来说,杀人是其次,保证雪念的安全才是重点。
许雾还待在原地,听着对手一点一点跑远,直到她听到了另一个心跳靠近,反正那人也不会回来了,许雾猜来人是雪念,用方言小声喊了一句,然后换了一个地方去躲。
“姑姑?”雪念听见了,也听出来了。
“小念。”确认来人,许雾从黑暗里出来,她闻到了新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姑姑,你怎么在这,人呢,杀你的人呢。”雪念惊讶于许雾的出现,但他更关心对手。
“跑了,我扎了他一针,他怕中毒,就跑了。”许雾不顾自己,去查看雪念身上的伤。
“姑姑,不能让他走,他看到我的脸了。”雪念这次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不仅识破了他的刺杀,更是一路追杀他至此,还看到了他的真容。
“朝那边去了,追!”武将露了脸,基本就废了,想再藏匿起来,太难了。
逃跑的人向公路一直跑去,全身感觉越来越麻,意识越来越模糊,求生的本能让他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公路边的灯光吸引了他,应该是一辆车。他握紧了手中的枪,拖着半麻的身体向车辆走去。
许雾他们延着大概率的方向追去,然后许雾也看到了车灯,像是打着双闪,没有移动,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甩开有伤在身的雪念,许雾全力向亮光处跑去:“不要是他,不要是他,千万不要是他!”在这一刻,无神论的许雾希望这个世界上有神,然后可以听到她的祷告。
但,事与愿违。
坐在驾驶座上梁裔,守着交通规则,打着双闪,透过副驾的窗口,看向许雾下车的方向,根本没有注意到,从车后绕到他窗口的男人,对方用手肘去击打玻璃,企图把主驾的车窗玻璃打破,只是中了麻药的他力量变小,没能成功。
梁裔被吓了一跳,他的注意力都在另一边,突然自己的耳边传来巨响,玻璃没有破,但窗外一个举着枪的男生朝他大喊,他听不懂当地话,但很明显,不是好事。
男人大喊着:“把车门打开,否则就开枪杀了你。”里面的人吓傻了,但没有什么举动,也没有给他开门。如果有可能,他会直接把人杀了,但他中毒了,他需要这个人把他带回市中心,所以不能杀。
梁裔是吓傻了,但人不傻,他认识枪,可又听不懂对方喊什么,是打劫要钱,还是要车,正想着该怎么办时,男人开枪了,子弹打在玻璃上,穿透而过,擦着梁裔的额头,滚烫的热流划过,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流血了,被子弹击到副驾的玻璃应声而碎,“哗”地一声,如霜花般散落在座椅上,然后那个男人也随之倒下了,一道血迹溅到车窗玻璃上,划出长长的一道,有几滴血珠从子弹孔中穿过,溅在梁裔的脸,温热而又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