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我运气好,我承认,但我更承认我有在好运降临时,接住好运的实力。”
夏成熠顿了顿,坚定的语气说出结束语。
“我祝各位昨日的苦,能化作簇簇鲜花,铺满通往甜的路。祝各位旗开得胜,前程似锦!”
台下掌声雷动。
栗子现在才明白智域的话。
找学神来给高考生演讲,学神不明白普通学生的处境;而夏成熠就是普通学生,说的不仅是自己的处境,也是每个普通学生的心声。
一下的恍惚,台上的女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她扭头问隋兴:“成熠姐呢?怎么一说完就不见了?”
智域抢在隋兴前回答:“每年都这样,演讲时装大发了,找她闺蜜平复心情顺带找找现实感去了!”
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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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大礼堂外。
夏成熠接过乔知之手里的矿泉水,猛喝了一大口还差点呛到自己,顺过气后,脱下用来装13的眼镜,才向乔知之确定。
“真的结束了,对吧?”
乔知之无奈地为她拍拍背,“对,结束了。真搞不懂你,怼人揍人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怂过。”
“而且这已经是你第几次回来演讲了?第三次了!”
她拧上矿泉水盖子,长舒一口气,“你不懂,他们遇到我那是他们的报应。我今天是来报答乔老师的,又不是来报复他的!”
“你可真行!”
乔知之把她丢在后台的背包递给她,“待会儿你和智域他们一起回去?”
“对。”
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乔知之突然四处斜瞥后问:“你上次不是说那位也是江中的,今天没来?”
夏成熠摇摇头,“没来,他今天有事。”
“还想看看真人是不是和照片一样帅。”乔知之满脸可惜后,又变得八卦起来,“你和他现在算个什么关系?”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脸上只有迷茫,“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最开始以为是玩玩,后来以为他是不忿,现在……”
现在她和岑冬樾,还真是说不好是什么关系。
是岑冬樾可怜她?
还是她愧疚感作祟?
岑冬樾不喜欢说,她也不习惯问。
二人就这样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待到风雨来时,不是他抛下她,就是她抛下他,一段长久不了的关系。
“夏夏?”
她回过神看向叫了她一声的乔知之,“怎么了?”
乔知之指了指礼堂方向,“他们那边估计准备散了,我还得给那群小崽子开班会。”
“那你先忙,自己再逛会儿。”
目送着乔知之往大礼堂走远,夏成熠也起身往教学楼走去。
不是她高三的那栋,而是另一栋。
教学楼的一楼不设教室,一侧是琴房,另一侧是存放体育教具的地方。乌漆嘛黑的还没什么人会去,是她从前逃课的好去处。
路过琴房拐弯往楼梯去,她手腕一下被拽住,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了没开灯的琴房里,身体下一秒就撞上了一堵炙热的肉墙。
昏暗中,鼻间皆是熟悉的淡淡薄荷香气,抬头确认过眼神,还真是那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她送的须后水,味道必然是她喜欢的。
只是她的抬头,刚好给了男人乘虚而入的机会。
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男人俯身与她唇边相贴,舌尖描绘着她的唇边,先是轻柔试探,见她没有抗拒,才加深这个吻,用力吮吸着唇瓣,吞下她的每一寸气息。
这人一向吻得霸道,和他的矜贵做派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只是这次,夏成熠能感觉到他难得的收敛。
因为以往都是她被吻得快断气了,男人才松开她,而不是像今天,主动松开时还带着留恋。
双手环上和她冷战了好几天的男人腰间,紧紧抱住,她把头埋进他胸前的薄风衣里猛吸一口,闷声道:“不是还生气吗?不是说有事不来吗?”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不能生几天闷气?”
男人微微弯腰,大掌按在她脑后往自己颈窝里送,抱住她的手紧了紧,轻笑着调侃道:“况且不来,怎么能看见我们夏建筑师演讲时的风采呢?”
她隔着衣服咬在他肩上,埋怨道:“岑冬樾,你是什么品种的傲娇怪吗?”
岑冬樾不接她的埋怨,转而问:“你的弟弟男友呢?”
“不知道。”她一把推开他,“我和他又不是非得时时刻刻一起。”
话音刚落,也不知道是因为哪个字,岑冬樾揉了揉她的顶发后,笑着坐在钢琴椅上。
从包里掏出补妆的小镜子一看,唇上的口红果然都花了,瞪了一眼始作俑者,把包里的纸巾丢给他,夏成熠才开始补妆。
涂口红时,耳边传来悦耳的钢琴曲声。
她手上一顿,歪头看向坐在钢琴前的岑冬樾,面无表情敲击着琴键,一串动人的音乐从他指尖流淌而出,和他敲键盘时没有任何区别。
总之就是很好看。
这架钢琴好像她从前玩过的那架,心里突然冒出一个鬼主意。
她收起口红和小镜子,坐在了钢琴椅上,压低声音问:“既然你也是江中的,听过那个有关琴房的校园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