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能多一个人帮着干活,大家心里都挺高兴的。
在刘昌领着阿平离开之前,大家还都凑上去给阿平认认脸。
平常在店里没什么地位的林大松更是满心畅快,他甚至拍着阿平的肩膀说往后要罩着他。
……
吃过了晚饭之后,苏月娘与许春喜又趁着许东山洗碗躲到后屋趁着还有最后一丝光亮抓紧做点活。
这几日两人断断续续地赶工,上衣已经基本成型了,等再完善一番,便可以弄点棉花填进去。
有许春喜在一旁教着,不怎擅长女红的苏月娘竟然也做得有模有样的。
姑嫂俩正投入地做着衣裳,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有脚步声。
直到许东山推开了门,姑嫂俩才发觉他的到来。
此时藏东西已经来不及了,好在这上衣还没填棉,薄薄一层,铺在腿上倒也看不出什么。
许东山对妻子与妹妹这几日神神秘秘的举动好奇不已,正好这时撞见了,他便问道:“你们两个躲在房里做什么?”
屋里光线不足,许东山只依稀看清楚苏月娘怀里团着一块布料。
“我……”苏月娘有些慌乱地四处乱瞟,忽然,她瞟见哦屁摇着尾巴朝着许东山跑过去,她灵机一动,“我在给哦屁做过冬的衣裳!”
许东山看着这只时常会蹭着自己小腿撒娇的小黑狗,倒也没起疑。
他弯下腰,将哦屁抱了起来,撸了撸他后背暖呼呼的毛,再将它塞回狗窝里,“你们忙,我去库房里找点东西。”
“汪!”哦屁朝许东山吠了一声。
许东山怕姑嫂俩弄坏眼睛,还特意没将门关上。
姑嫂俩静默了一瞬,纷纷松了口气。
“还好我哥的心眼没比林大松多多少。”
苏月娘抓紧低下头又缝了几针,“那这衣裳正大光明点做好像也没什么……”
慢慢的,日头落入山后,天地变得昏暗。
姑嫂俩结束了做衣裳的活。
苏月娘提了点热水洗了身,回屋等了许久,许东山才带着一身清爽回来。
许东山回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擦发的巾子搭在肩膀上,然后要拖狗窝出去。
苏月娘忙制止他,“外面那么冷,小心哦屁着凉!”
许东山低头看了眼黑得看不清脸的狗儿子,决定一会儿再将它拉出去。
仔细洗过的许东山身上不再有油烟味,苏月娘就乐意在他刚洗身只后抱着他不撒手。
“你刚刚去库房里找什么?”许东山刚洗了发,苏月娘抱了他一会儿,便接过他手中的厚巾子给他擦发。
“去找做浮粿的勺。”
苏月娘有些意外,“家里怎么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宴席班子里学得杂,爹怕我回家歇息的时候懈怠了,就将班子里会用到的东西给我备了一份,让我在家也能练习。”
苏月娘了然,“也难怪你能有这一身做菜的本事。”
一边擦发,一边闲聊,许东山的头发变得七.八分干了。
苏月娘还要继续擦,许东山却将手往后一伸,抢走了她手中的巾子丢到了梳妆桌上,再抓起搁在床头的发巾将发随意一束。
苏月娘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等许东山束好头发,转过身握住苏月娘的腰,低头去亲她时,她却两手紧紧抵在许东山的前胸。
“你做什么?”许东山硬是凑上去贴着苏月娘的脖颈亲了一通。
苏月娘被他蹭得脖子痒痒,趴在他身上笑了好一会儿后,她赶忙一把将许东山摁住。
“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几日我都不方便!”
许东山眉头皱了皱,他还记得女子癸水时不得受凉,便扯起被子将苏月娘裹住了。
“你不早说……”被蹭出一身火没处使的郁闷地往床上一靠。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苏月娘依偎在许东山身边,并扯起被子的一角给他扇风,“我陪你聊些别的!”
许东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你离我远点比什么都强。”
他又非贤人,貌美如花的妻子小鸟依人地靠着他,这叫他如何都静不下心来。
苏月娘自然是听他的话,裹着被子滚去了床的另一边。
许东山拉着她留下来的一角被盖在肚脐上望着房顶发呆。
长夜慢慢,怪难熬的……
——
次日天没亮,许东山打开家门要出去买菜。
门扇一开,他便看见了蹲在家门口盯着地板发呆的阿平。
“怎么这么早到?”
阿平听见许东山的声音,忙扶着发麻的腿站起来要和许东山比划。
许东山看不懂,便摆摆手,“不用比划了,你先进厨房去给林大松帮忙!”
阿平连连点头,看着许东山挎着篮子离开了,才抬起发麻的两腿,一拐一拐地进屋了。
前屋里还只有林大松一个人在干活,林大松瞥见阿平,操着一身老前辈的范儿,煞有其事道:“头家还没起,你就先跟着哥干!你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这样,你去把花生的皮给搓了,然后再把花生仁丢到那口大锅里煮。”
阿平领了差事,卖力地干了起来。
在阿平煮花生汤的时候,苏月娘打着哈欠从后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