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却突然贴上了冰冷的墙壁。
此刻,陶夭已无退路可言。
“我警告你哦,别过来,不然小心我不客气!”
早知道自己就不要托大,干脆让小乙易容成男的来调查好了!
陶夭不免在心里疯狂流泪。
“来都来了,娘子就别着急着走嘛。”
灰衣人脸上却是笑容不减。
看在陶夭眼里相当瘆得慌。
她咬咬牙,将心一横,直接一拳打上去。
谁让这人冲着自己诡笑的!
活该!
趁着灰衣人吃痛,陶夭身子一弯,猫着腰逃跑了。
反正她也是背不动沈卓的嘛。
不如拼一把,自己先跑,回头再来救他!
谁知陶夭才刚跑出几步,对方便手起棍落,直击她的后颈。
“啊……”
陶夭只来得及捂住脖子痛呼一声,便瘫软在了地上。
“果然不是普通乡下人……”
灰衣人将手中短棍子往地上一掼。
“没吃点心又如何?还不是得安安分分的?嗯……”
他的眼神停在几张纸上。
“就签二十年这张吧。”
权衡片刻,灰衣人将陶夭和沈卓的手指分别摁在两张契约上,又将之往随身账簿一夹,遂出了房间。
片刻后,便有多个伙计进房,相当熟练地将二人抬了出去。
“嘶……”
陶夭醒来时,头还在隐隐作痛。
她扭动着身子,发现自己正和沈卓并肩靠着。
二人被关在一间阴暗的屋子里,手脚皆被粗麻绳紧紧捆住。
借着些微烛光,陶夭能看清,这房里还有十几个人——同样被绑着。
个个衣衫褴褛,看样子是真·外乡人。
不是在昏睡,就是蔫头耷脑的。
“……”
陶夭盯着自己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手腕,心中难免也生出几分不安来。
她转头看向一旁还在昏睡的沈卓,压低声音,唤道:“沈卓,醒醒啊……”
沈卓毫无反应。
陶夭挪动身子,拿肩膀撞了撞他的胳膊:“沈卓!都什么时候了,快醒醒……有甜点!”
对方依旧毫无反应。
她便开始作妖,背过身拿屁股怼人。
“啊不对,是有死人啊!快起来!”
不知是因为药效过了,还是真的因为“死人”这两个词的应激反应。
沈卓终是有了些许动静。
“嗯……谁喊我?”
“还睡啊你!”
陶夭压住心中的焦躁,没好气道。
“咱们都被绑了!”
沈卓艰难地睁开眼。
他只觉自己头疼欲裂。
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我们这是在哪儿?”
陶夭低声回答。
“不知道,肯定不是好地方,估计是妙善堂里头,你快想想办法,我们……”
沈卓无奈:“先想办法解绳子吧。你镯子呢?”
虽然在灵应寺那会儿自己的确是半开玩笑地同她说起过——下次换他来想对策。
可对策哪有那么好想呢。
他有些后悔让陶夭自作主张了。
自己不该带她轻易涉险的。
陶夭一愣,随即冲人尬笑:“我没戴啊!”
“不是……钱袋也就罢了,哪有戴首饰来借钱的难民啊!”
沈卓:“……”
理事这个理没错。
可这种情况,他根本不想附和!
“早知道我就不追求什么演技了!”
此时此刻,陶夭那个悔不当初啊。
整个人都扭成了毛毛虫。
“小陶,你冷静点。”
沈卓正安慰着,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
陶夭顿时噤声。
一个身穿同款灰衣制服的男人推门而入。
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屋内众人,又看向手上的一大叠纸,似是在对着什么信息。
随后便开始挑人。
当然不乏有几个被挑中的,大着胆子冲人询问情由的。
在灰衣人的示意下,他们毫不意外地被一旁的打手们赏了一顿打。
此刻正满脸是血,皮开肉绽地歪在地上。
杀鸡儆猴的效果立竿见影。
房中人都闭上嘴巴,乖乖地听从命令了。
“签了这契约的,从此以后就是妙善堂的鬼了。”
灰衣人的语气冰冷。
陶夭瞳孔微缩,又尝试挪动了下的手腕,在地上左搓搓右搓搓。
只可惜那绳子绑得死紧,根本没法扒开。
沈卓则不动声色地微微挪动身子,将陶夭挡在后头。
“别轻举妄动,先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陶夭点点头。
灰衣人继续挨个对名字。
又挑了一些人。
待到手中只剩最后一张纸,便是又看向陶夭和沈卓二人。
还没等他开口,陶夭便想站起来,却因脚被绑住,踉跄一下又跌回地上。
一旁,沈卓赶紧用身体支撑住她。
“我站不起来啊!”陶夭理直气壮地嘟嘴。
“大哥,要不你先将我们手脚上的绳子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