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看起来呆呆地,她怎么也想不通,沈槐会败在她手下。
总不能是因为她的天真吧。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想,小春张了张嘴,还是只冒了一个单音节:“啊?”
瑞切尔:“……”
房间内的沉默震耳欲聋。
好在没持续太久,就被人打破了。
酒馆的人敲响了门,探头进来,朝瑞切尔招了招手,“老板,有人找你。”
瑞切尔不耐烦地说:“谁啊,没看见我正跟人说话呢吗?”
真会挑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坏事。
酒馆的人轻咳一声,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个字。
看他恭敬的样子,倒像是什么不能招惹的大人物。
瑞切尔听后,脸上表情一变再变,小春在她旁边都感觉到了她的严肃。
给她递了个台阶下,“老板,不如你先去忙吧,我这里没什么需要麻烦你的了。”
瑞切尔犹疑了一下,“可是,我还想听你讲当时的经过呢。”
经过?
沈槐学姐的事吗?
小春越过她的肩膀去看柏德温的反应。
这是可以说的吗?
男人接收到她的目光,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见状,小春只好找借口暂时避开这个话题,“老板,下次吧,我想休息了。”
瑞切尔哪里不知道,她这是想逃避自己的追问,眼神在小春和柏德温之间来回游移,无声之间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屁股稳稳坐在床边不动弹。
不顺她的意,她还就不走了。
这是她的酒馆,谁也不能撵她走。
摆明了是想耍赖。
小春的头隐隐作痛,实在是想不出说辞委婉地请她离开,无奈之下,给了柏德温一个眼神,暗示他。
你的朋友,你自己看着办吧。
柏德温倒也不推脱,态度一如既往的强硬,支使门外等候的人,好说歹说把女人拽走了。
然后,自己占据了女人之前的位置,侧身坐下了。
看起来像是对她有话说。
于是,小春也不着急,等他开口。
柏德温看她虚弱,也不想为难她,自己开了个头:“对于在污染区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你是指沈槐自爆后?”小春说完,揉了揉太阳穴。
柏德温:“嗯,你还记得自己昏迷前的事吗?”
“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力量用尽后,身体疲惫得紧。”小春在脑海中翻找相关回忆。
过程中,一阵又一阵的头痛却总是跳出来,试图打断她的回想。
我这是怎么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伴随着刺痛感,触手是一层厚实的纱布。
“我是摔到脑袋了吗?”她问。
对话中,柏德温一直在观察女孩的表情,听她谈及自己的伤,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力竭之后,后脑勺着地晕过去了。”
“你没有接住我?”小春先是疑惑,很快便了然道,“我忘记了,我把你推开了,你应该是来不及扶我的。”
有她自我开解,柏德温也没想解释,他其实当时是可以做到的。
他不说,小春自然不清楚。
只有事后了解当时情况的威尔在为他干着急:【温,你怎么不跟她说实话。】
什么都憋心里,早晚心理变态。
【变态可不是我这样的,】柏德温语调闲散,意有所指地说:【那人折磨人的手法可比我变态多了。】
威尔打了个冷战:【喂,你不会是说……】
柏德温唇角弧度渐深:【没错,就是你想得那样。】
【他怎么会到污染区去,不是说他外出执行任务去了吗?】威尔想都不敢想,【他一来,咱们的好日子不是到头了?】
柏德温笑它胆小:【噗,倒是也不必怕成这样。】
怎么不能怕,威尔啃着自己的爪子心下戚戚然,那个人每每对上他们,面上虽然看不出来,但是明里暗里给他们使绊子。
生怕他们日子过得太舒坦。
所以白塔一般不会让他和柏德温碰到一起,更不用说执行同一项任务了。
这次怎么搞的,上面负责对接的人怕不是疯了吧。
【疯没疯,不是我们应该在意的事。】柏德温说,【我更想知道,上面想让他来干什么。】
提及此,威尔想起了些什么:【对了,他是不是把那两姐妹的尸体带走了?】
柏德温:【你看见了?】
【可不是,小春昏迷后没多久,你也晕了。】威尔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只有我还清醒着,眼睁睁看着他指挥人把尸体带走了。】
柏德温指节轻敲床沿,唇间溢出一丝叹息。
“那真是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