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秋寒瞪圆了眼睛:“师尊!你究竟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
他还挺认真地想了想:“没有学,想来是无师自通。”
“这个还能无师自通?”
敛秋寒一脸不相信,心想一块石头都比他还要会撩人心弦,他作为影灵的尊严何在?
应微月的眼神炽热明亮,说:“见着秋寒,脑子里自然而然就会出现许多有趣的东西,每一个都想尝试。”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不染世俗的玄衡仙尊,竟对闺房之事兴致盎然,每日想一出是一出,玩的花样还挺多。
“每晚只能试一个。”敛秋寒小声而快速,说完脸烫得都快可以烙饼子了。
“一个?”
“师尊!”
“好吧,听你的。”他还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
应微月太热衷于研究敛秋寒在床上的表现了,尤其喜欢看他情难自禁的模样。如果敛秋寒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他会一直做到满意为止。
清冷禁欲的谪仙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乐此不疲地开垦,只为让这花开得更加娇艳美丽。
“快来吃饭吧,不然饭菜就该凉了。”应微月拉着敛秋寒坐到椅子上,给他舀了一碗鸡汤,“先喝点汤暖暖胃。”
“谢谢师尊!”敛秋寒接过开心地喝了一大口,“好鲜美呀!”
“来,尝尝这个鱼。”应微月夹了一块鱼肉喂到他嘴边,“没有刺的。”
上次敛秋寒吃个红烧鲫鱼,不小心被鱼刺卡在嗓子眼,难受得眼泪直流,从那以后,他吃鱼都小心翼翼得很。
敛秋寒砸吧一口,双眼冒光:“没有刺的鱼真的好好吃!”
应微月笑了笑,又接连给敛秋寒喂了几口。初春天寒,饭菜冷得也快,应微月给敛秋寒喂了一会儿,就没再动筷了,又拿出早就备好的糕点让他慢慢吃。
甜而不腻、芳香扑鼻,桂花糕、枣花糕、核桃酥、红糖酥……敛秋寒吃得不亦乐乎,而应微月指尖缠卷他耳边的一缕长发,慢慢编起了小辫子。
他一边编一边说:“秋寒,后天便是大年初一,按照惯例,该是长白宫带领北斗仙门来拜贺新年……”
敛秋寒闻言明显动作一滞,长白宫……白蒲会带敛潮尘来吗?
这几年他一直都在关注敛潮尘的动向,但不知为何,自从那次生辰宴后,白蒲就再也没带敛潮尘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只是偶尔传出一些流言,说白宗主死性不改,依旧薄情寡性,抛弃旧情郎,又去招惹无花教的教主,还天天死缠烂打,穷追不舍。
人们谈资笑料的对象转而变成了两大仙派的掌权者,坊间传着无数版本的绯闻,热极一时,毕竟这比一个凡人来得有意思多了。
可是敛潮尘呢?是生是死?身在何处?他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要如何在仙界安身立命?
白蒲带他来了仙界,如今失了兴趣,就弃之如敝履了吗?
“师尊,”敛秋寒全然没了胃口,放下核桃酥,声音冷而低沉,“我现在对上白蒲,有几成胜算?”
“不到五成。”
应微月几乎是不假思索,他清楚地知道敛秋寒想要干什么,而他也不会阻止他。
“但有为师在,便是十成。”
敛秋寒一听,忙摇头:“师尊,我不能把你卷进来……”
“秋寒。”
应微月手上不停,见漂漂亮亮的麻花辫子已经编得差不多了,他修长如玉的指尖慢慢画了个圈,一根红线缠上辫子,绕了几圈便自行成结。
他端详着自己的杰作,脸上尽是满意之色。
“长白宫自古以来便与仙玉门一样,受神明圣训,秉持守护苍生的理念。而白蒲身为护剑之人,却做尽伤天害理之事,杀他,本就是我身为仙玉掌门该做的。”
敛秋寒想起了那个惊鸿一面的夜晚,神君降临,解封神石,只为有一人能够带领仙玉门镇压各方蠢蠢欲动的势力,从而维护仙界秩序,守护苍生。
这是应微月存在的意义,是他要背负至死的宿命。
可他不知道,他是没有死期的囚徒。
敛秋寒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悲哀。
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一种冲动,他想告诉应微月所有的真相。
可他真的能吗?应微月能接受这样的身世吗?
见敛秋寒犹豫不决的样子,应微月又道:“你放心,为师灵力已今非昔比,这一次,为师必能……”
“可是师尊,”他终是不忍,面向应微月,眼眸水光潋滟,“你答应了我的,我们说好的,我要亲手杀了白蒲报仇雪恨。”
“秋寒……”
“师尊,你相信我,既然不到五成,那便等我达到七成以上的胜算,届时我一定能杀了白蒲,成功救出潮尘哥哥。”
敛秋寒双手抓住应微月的肩膀,撒娇似的央求着:“师尊,你可是曾说过言出践诺,本该如此。这一次你就信秋寒嘛!再者我这一身本领都是你教的,你也应该对自己有信心啊!”
应微月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一时说不上来,沉默了片刻,语气认真道:“那等你有七成以上的胜算后再想报仇的事,秋寒,你可不能骗为师。”
“徒儿说到做到!”敛秋寒信誓旦旦地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