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秉桉哼笑了一声,气的把袖子都撸了起来,厉喝道:“一天就吃一顿饭,专门等着我下班,嗯?”
他去翻了垃圾桶,里面全是一堆垃圾食品的包装袋,饮料也没少喝,光最近几天没来及扔掉的空瓶子都能攒起来卖破烂了!
“我....我....”季蓝心虚的垂下头,很是懊恼怎么就被发现了呢,他为自己辩解,“也没有一天只吃一顿饭........”
零食也有在吃的好不好,能填饱肚子不就行吗?
“能靠这种东西吃饱那你以后就都别吃饭了!”谭秉桉训斥着。
什么嘛,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谭秉桉之前可从来没这样说过他,季蓝心里直憋屈,一股气儿上不来,说也说不过,毕竟他没理儿,气急败坏下左右来回看了看,抄起一个抱枕就朝着谭秉桉丢了过去。
然后就气冲冲的跑回了卧室,一头埋进了被子里。
双方都冷静了许久,谭秉桉坐在沙发上,心烦的从抽屉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忽然想到什么又放了回去。
谭秉桉很少会发脾气,季蓝没失忆时他顶多也就是斥责几句,因为季蓝屡教不改,说再多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回生气完全是因为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自己平时一下班就会给他带零食,却忘了他是一个自控力极差的人。
季蓝觉得他白天不在家,就可以肆意妄为,早饭午饭都不吃,饿了就吃零食,渴了就喝饮料,饮水机里的水三天都没下去多少,可想而知都喝了些什么。
每天晚上饿成那样,吃饭狼吞虎咽,一口气吃到撑,这样对身体能好吗?
要是没有孩子,这么吃几天身体能撑得住,可就是怕会被这个孩子连累,大人能受得了不代表几个月的胎儿能承受的住。
外面电闪雷鸣,大雨瓢泼,雨滴砸在玻璃上哗哗作响。天气预报果然不准,明明显示晴天,却突然毫无预兆的下起雷阵雨。
谭秉桉将家里的窗户都关好,防止潲雨,期间不止一次去敲卧室的门,季蓝都没有开。
一开始还能听到哭声,后来一打雷就没有了。
晚上十一点,谭秉桉在沙发上坐了已经块四个小时,他有点担心季蓝,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
轰隆——
雷声震耳欲聋,季蓝指定是害怕了,等雷声停了季蓝才从被窝里爬出来,哼哧哼哧地跑到门口把反锁的门打开。
谭秉桉一直在门口站着,时不时喊季蓝两声,然后就会得到一个“滚”字,他就心安了。
季蓝打开门后就直接回到了床上躺着,屋里没开灯,但谭秉桉还是看出来了季蓝那双哭肿了的双眼。
二人这回不止分被窝睡了,连方向都产生了变化,谭秉桉的枕头跑到了季蓝脚丫的那边,季蓝不想和他头对头睡觉。
季蓝用被子把头蒙住,他再也不想和谭秉桉说一句话。
十分钟后,谭秉桉轻轻坐到他床边,床上瞬间传来重量,季蓝没理他。
谭秉桉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安慰道:“别哭了。”
原本还无声流泪的季蓝,被他一安慰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还能听到微弱地抽泣声。
谭秉桉被这要哭不敢哭的声音吓得屏住呼吸,伸手拍了拍季蓝的后背,帮他顺顺气。
“对不起蓝心。”
被窝里的哭声更加汹涌,恸哭声根本止不住,到最后已经转变为嚎啕大哭。
季蓝在难过的时候最接受不了有人安慰他,也接受不了道歉。
谭秉桉心口一疼,把被子往下拽了拽,露出季蓝想往枕头里藏的小脸,他一把将季蓝从被窝里捞起来,抱进怀里帮他擦泪,脸蛋哭的滚烫。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季蓝只掉眼泪不说话,哭累了就不出声,干掉泪,到最后眼泪哭干了就只剩抽搐了,上气不接下气,谭秉桉真想把自己杀了的心都有了。
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为什么一定要语气强硬跟季蓝吵架呢,他明明最了解季蓝的性格,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他却还是选择了那样做。
季蓝伸出手揽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上,然后在他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一点都没留情,直道嘴巴里充满了血腥味,他才回过神来,声音沙哑的小声说:“对不起......”
谭秉桉紧紧抱住了他,他的蓝心竟也学会了道歉。
外面的大雨渐停,刮风的呜呜呜声也随之消失,豆豆也怕雷声,躲在猫窝里一动不敢动。
这晚,谭秉桉终于如愿以偿和季蓝睡了一个被窝,只不过对方有些不情愿,但没有拒绝,两人中间空出来能放下一个小孩的位置,像是三八线。
安静的出奇,季蓝眼睛肿肿的,压着声线恹恹地说:“我不喜欢吃别人做的饭。”
黑暗中,谭秉桉“嗯”了一声,“以后我经常给你做饭吃。”
浅浅入梦,季蓝睡得不沉,突然感觉肚子绞痛了起来,眉头紧锁,倏然睁开眼,掀开被子朝洗手间跑了进去。
惊动了身旁的谭秉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