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见兰花女的峰波冷不丁更贴近了小A的肘部。
我以前看到会泛红脸,如今已经免疫力变强了。偶尔也就内心羞涩一下。
小B的眼光飘过我的手心,随之伸掌取挂牌。
我的手心碰到了他的食指关节。
如触电似的,我快速弹回去。
他的帽沿很高,我能看见他的薄薄眼皮一眨,神色依旧平静的模样。
他的影子和兰花女的影子斜斜叠在一起,恰好落在拼接而成的长条案桌上。
他们走后,我抱着农夫山泉灌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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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A曾呆在旅馆里一整个下午看片子。
旅馆十来坪,入目就能将里面的家具浏览完。不大却也能伸展开来。
运气好的时候,我们能分到一间向阳、空气新鲜的小单人间。里面陈设着独立的玻璃防罩卫生间。
墙体虽然不新,照明灯也暗黄得像蜡烛散发出来的一样。但我心满意足。
我心底总在幻想着,若是哪天在北京城也拥有这样一座房子那该多好!
原先是我一个人在看的,小A会坐在有点掉漆的案桌前。
我把视线从影片里挪至他的身上。
他的头很正,肩很平,身很挺,两腿自然平放着。
完全不似我家小大和小二不规整的样子。
他的胸口会不会真离桌沿一拳头呢?
我屈膝在软床上,弓起身骨轻轻贴过去丈量。
他太专注了,一点儿也没察觉到我的古灵精怪。
在他的前襟和桌沿空隙中,我握实的拳头来回了一趟。
哇,真得差不多有十厘米!
小学班主任老师总是耳提面命:“良好的坐姿习惯会获得身心和学业的健康成长。看你们一个个,坐不成坐样,学习能好吗?”
然后,她会指着某一个同学,又扯嗓门道:“就不能学习王璨璨同学吗,你看她坐得多笔直,成绩也是顶呱呱的!”
那个年代,管控还不是很严,老师握着小树条抽人也不犯法。
我后背有一次就遭了殃。
火辣辣的疼,眼泪也被飙出来了。
从一年级到六年级,我的腰杆永远特别挺直。庆幸的是,我还收到了老师们的表扬。
再升入初中时,老师不再那么刻板了,他们把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了我们的课堂专注度上。我们的腰少了监管也慢慢弯了下去。
之后踏入高中,作业繁多之际,我们的头直接要亲到课本上、作业上了。
到了大学更是放飞自我,对于不太重要的课,我们的腰彻底颓废,大多数明目张胆趴在桌上睡觉。
一千多万年以前,人从驼背的南方古猿千辛万苦进化而成。
如今,我又倒回去了,变成了一个四肢不立、软绵绵的树獭。
当我的拳指再想穿梭一个来回时,小A机警的抓实我邪恶的爪子。
我要退回去:“干嘛?”
“你在干嘛?”
“我在做实验。”
“什么实验?”他一脸好奇宝宝样子。
“你的坐姿标不标准。”我老实承认。
“哦——”他拖长了尾音,直到5秒钟后才收尾。他的眼睛溢出促狭的味道。
我继续要缩回手。
小A仍是五指包裹着我的手。
我们好像在温柔的拔河。一来一去,深陷其中。
后来,他领着我的右手贴近他的中腹上。哪怕隔着不薄的衬衣,我仍能感知到腹部充满力量感的纹理。
我的手紧张得抖了一下。
我还是一个没怎么上路的女孩子。虽然在不久前我们有过肌肤的探索,但那都是在暗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