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扶着脑袋，尽力不让自己昏厥：“夏油……你可以吗？”

“……”夏油杰脸色忽地变得不是很好看。

五条悟替他摇了摇头，指着谢景问：“明天抓个两个人用。”

按常态，五条悟并不会对别人的家庭有什么兴趣去了解。

只是夏油杰和家里关系不好早就传遍高专了，毕竟也没几个学生连假期都不回家，在东京租房子住的，连五条悟也没看到过他和家里有过联系。

大概是夜蛾正道专门叮嘱过，三年下来都没人不长眼去问他假期怎么不回家，都会尽量避开话题。

可能对夏油杰来说，父母两个字已经变得有些陌生了，如今陡然翻出来，自然没什么好心情。

谢景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低声道了声歉，夏油杰耸耸肩，很快恢复如常。

“我的话……”谢景无奈地抱臂，“99%的可能性不同意，剩下的1%是他们疯了。”

现在四个人的情况堪称四毒俱全：没父母的，父母偏心的，和父母关系烂的，和父母不熟的，四个人硬生生凑不出一对可以好好交流的父母，这种情况也算是百年难一遇，看着到嘴的鸭子硬生生掉出去，还只能干瞪眼。

“而且这条线路只有一次机会，电话卡会被全面管控，根本不可能再拿一次。”

总结起来，这条路线算是废掉了。

“回去吧……一个小时快到了，会有巡逻。”谢景有点想掐人中，但她不能表现出来，硬生生憋住了心里那口郁闷。

回去的路上还算顺利，谢景和夏油杰回到宿舍，同时，莉丝彻底甩开保安，跟在五条悟后面躲了起来。

夏油杰回去还没闭眼，一道警铃忽然响起，惊得不少人连忙爬起来，向外查看情况。

“都滚出来！清点人数！”

宿舍的入口出现了宿管大爷，沙哑沧桑的声音中含着无尽的恶意，拿着长棍狠狠拍在墙上。

“赶紧的！一个个的跟大佛一样还要老子请，动作慢的要死！”

烟嗓糊着口水咒骂的声音传进不少人的耳朵里，黑暗中，不少人大着胆子比着口型咒骂回去。

只是更多的人，仅仅是低着头，听宿管大爷的话，乖巧地排在宿舍门前等待清点。

夏油杰觉得他们的神色很眼熟，过了好一会，他才想起他是从哪里看来的这些表情。

D服里，随便抓一个玩家，与他们一对比，便会发现两者毫无差别的麻木。

灵感忽然闪现在脑中，但夏油杰还没来得及抓住那一点的尾巴，就被拖着肚子赶来宿舍的教导主任熏没了感觉。

他拿着教鞭，恶狠狠地听宿管大爷的报告。

“白绒黑巧夹心糖？怎么又是他！”教导主任不满地晃了晃摇摇欲坠的肚子，“逃课逃学几次了，别仗着成绩好就无法无天！”

“还有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看着点！”教导主任将矛头转向了其他学生，并精准地挑出几个成绩不好的进行谩骂。

用语十分恶毒，一听甚至觉得对方在骂一个十恶不赦，苦大仇深的罪犯，不乏学生，部分玩家都皱起了眉，

教导主任越骂越上头，肚子晃晃悠悠的，磨蹭在地上，一眼看过去，只觉得对方的肚子大得离谱，随着动作反复摩擦，他们甚至能听见胃液和胃囊拍打在肉上的声音。

“咕噜咕噜……”

在大多数人看不下去，嫌恶地挪开目光时，夏油杰却直直对上了那副尺寸能够装下一个人的肚子。

啪嗒啪嗒声和咕噜咕噜的声音混杂在一块，让他有了一个猜测。

在摩擦的时间足够久后，教导主任一抹嘴，蹭上了油渍，随便地拍了拍肚皮。

“呜哇！！！”

一张脸狰狞地扑在了那层薄薄的皮上，表面的皮顿时出现几点大面积的凸起。

赫然是一张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