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震惊,没想到惠是那样看待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可惠你当时只是个两头身的十厘米娃娃哎,比起我,你更需要被照顾吧。”话锋一转,“难道说惠你原来有这种想当人爸爸的癖好吗?”
贝悟这一副这么多年我真是看错你了的控诉表情,禅院惠不免头冒黑线。
怎么每次聊着聊着,话题就往奇怪的方向跑去。
禅院惠:“......那不一样,”好没底气。
悟正色:“所以说惠你是老头子了吧。”
禅院惠:?这什么和什么?
话题是怎么转到这上面的?
悟:“毕竟惠你很久以前就是禅院家的人吧,换句话说你并非诞生这个时代。”
“而且惠的术式是十种影法术吧,禅院家的祖传术式,有这种术式的惠,我可不觉得是平庸无奇的人。”
“我有看过禅院家相关的记录哦,有这种术式的人不算少但也不多,惠是其中的哪一个呢?”
虽带着疑问,笑中却带着笃定,像是已经认定惠在其中榜上有名,是曾经属于禅院家的核心人物。
原来是在说这个,从禅院惠出现在悟身旁时,他就没打算刻意隐藏,毕竟悟虽然是个嫌麻烦的人,但并不代表他不去思考,突然出现在身边的怀有禅院家祖传术式的人,虽然不知道对方如何以咒灵的方式存在,不过对方无恶意,悟确认这点后也不会刻意探究。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没有相关记录。
以至于等到今天,两人才第一次从这种你不说我不问的状态中出来摊开讲。
或许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禅院惠身上的迷雾更重,势有一种悟不问,惠也就当作没发生没变化不重要一样。
之前或许悟愿意随他怎么做,但现在可不行了。
就像惠觉得自己在照顾悟一样,当时才两岁,独自一人见到一个比他还小身上还迷雾重重的惠,又怎么不是从提起兴趣到慢慢潜移默化,然后习惯去照顾惠一样呢。毕竟悟那个时候真是因为眼睛头痛难忍是时期,真不上心的话,他压根不会理睬惠这个玩偶想做些什么,他没那个精力。
事实上这段时间,悟也没有过多追问惠的行踪,并且给予惠自己的私人空间中就已经可以看出了。
虽然里面有一部分原因是悟自己猜到惠可能在做什么......
但这也证明悟是个开明的家长不是吗?
“你这已经不是疑问了吧。”禅院惠淡定听完悟的猜测。
“或许吧,事实上历史中没有哪一个十影叫‘惠’不是吗?”虽然悟心中仍旧相信自己的推测。
禅院惠不置可否:“是嘛。”
“惠不要这么敷衍嘛。”悟随口抱怨一句,而后话题一转反问道:“惠,我真的只有六岁吗?”
问题变得太快,禅院惠愣了一会才道:“你现在不是高中生吗?”怎么看都不是六岁小孩能有的身高和外貌吧。
悟反常的没有追问,只是以陈述的语气反问道:“是嘛。”
禅院惠等了许久,没再等到下一句话,到最后车内只剩下悟咀嚼食物的声音。
细腻的奶油柔然顺滑,绵密和软,给大脑注入一丝清明。
今天悟在草丛中验证怪谈的时候倒是得到了个意外之喜——即悠悠赶来的惠并不清楚怪谈的事情,且面对草地也是一脸疑问。
这代表惠并非什么都知道。
让先前因为惠未卜先知般出现在夏目家的那种束缚感减轻了不少,也让悟再次思考惠在其中扮演什么身份。
悟并不神经大条,事以至此先疏理一下信息,打发下时间好了。
惠出现在那里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还是知道些什么,所以见到悟并不意外,也并不担心悟的能力无法处理好可能遇到的危险,而现在却频频出现在自己身边,是因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惠也不清楚了吗?
啊,可怜的惠,是在不安吗,毕竟惠喜欢藏事嘛,悟不咸不淡地想。
至于先前他所问的“自己真的只有六岁”的问题,悟自己倒是觉得是不是无所谓,不影响自己的聪明机智。而惠出现在他身旁的原因……原本悟只当是禅院家秘密试验以备作为禅院家的底牌之一,万一家族出了什么事,好歹有个办法,毕竟御三家延续了这么久当然有自己的本领,也自然想一直这么延续下去,至于为什么阴差阳错下底牌跑到敌对家族苏醒了,可能只是意外吧。
人类发生什么奇怪的事,都很正常。
这么多年的历史,出几个爱搞古怪试验的人并不奇怪,毕竟真实记载下来的还有那加茂家的臭名昭著的诅咒师加茂宪伦呢。
不过毛线书出现后,这个想法可能就要变一变了。
虽然不知道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连他的问题也不好好回答,但没关系他总会弄清楚这一切的。
不过在此之前,先解决眼前的任务吧。
窗外的建筑不断后退,一切正徐徐拉开帷幕,埋藏在怪谈下的真相也该显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