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守说:“这个地方我拢共就进来过几次,记得也不大清楚了,但是我记得原先好像是有一个这个的池子,应该是用来洗经伐髓之类的,至于现在用来做什么我不太清楚。”
两边的帘子动了一下。
魏姝手里的刀直接飞出去,刀尖重重地插入地毯上,女子的尖叫从帘后传来。
魏姝和明守都做好了打一场的准备,掀开帘子却看见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普通的人族姑娘。
她年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明守看她周围一灵力都没有感到奇怪,“你就是被他们关进来的人?”
小姑娘显然被吓坏了,她微微地点头,“是,我是被他们抓过来的人,他们把我抓来照顾另外一位夫人。”
明守:“夫人?她在哪?”
他们在这房里并没有看见其他人啊。
小姑娘指了指水池,“在哪。”
明守和魏姝却没动,明守插着腰居高临下说:“你是遥城人士?”
小姑娘说:“不、不是。”
明守又继续问:“那你是哪里的人?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自祝山,是沧临洲旁边的山村,我父母双亡,有一位修士告诉我可来这里碰碰运气,所以我收拾行李就赶过来了。”她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看着明守。
明守说:“祝山我倒是知道,传闻那里住着一支能够亲近生灵的部族,但是祝山几十年前就消失了,你要真的是祝山人,怎么会突然出来。”
女子眼中含泪好不可怜,“我家是祝山最后一支,我父母兄弟早就死在了那里,不然我也不会随便出来,我叫祝月,二位可以去沧临洲或者找一些遥城里的人打听,我的的确确是孤身一人。”
魏姝看着她哭泣的模样从储物戒中递了一块干净的帕子出来,蹲下身递给她,“我信你,我也不想去打听。”
明守微微惊讶,师姐什么时候是这样了?
魏姝把她扶起来,“你现在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还是跟我们一起出去。”
明守更加惊讶了,师姐居然还要把这个祝越带出去?!
祝月抽噎着说:“我跟二位一同出去。”
在出去之前祝月捡起明守随手放在地上的东西,她似乎无视了那一团血腥直接把它拿起来扔进水池里。
水池中的死水开始翻滚起来,一双满是伤痕的手从水底伸出,祝月看着那一团血肉彻底沉下去的时候把手伸进去洗干净,又用帘子擦自己的手,过程中没有一丝的犹豫,明显是做了很多次。
她对于那些东西一点都不害怕,要知道她可只是普通人。
察觉到明守的视线,祝月停顿了一下,扬起笑意解释道:“我每天都做这些活,小修士莫要害怕。”
她不笑还好,一笑明守觉得更吓人了,能笑嘻嘻地跟他说这种事自己干了很多遍的人难道会怕一柄菜刀?
明守疯狂向魏姝,魏姝却像没看似的,“祝姑娘我们走吧。”
祝月点头,“好,我知道一条出去的比较安全的路,我带你们出去。”
魏姝似乎全然放心地跟着他走,两个人像是认识了很久前,一路上的默契比他这个师弟还要多。
遇见半妖时两个人还没出声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翻墙而过得时候你拉我我拉你根本用不上明守来帮她们。
魏姝带祝月去了他们落脚的地方,全程中明守一字未发。
祝月看见传送阵法被放在墙根的时候问道:“这是谁放的?这也太厉害了,放在这定然不会被发现。”
明守沉闷地回答:“是我。”
祝月夸赞他,“修士如此厉害,难怪能游历大陆。”
明守心情好了一点,“那是。”他又问祝月,“你也听过我的事迹?”
祝月说:“自然听过一些,遥城的少主自然是比平常人聪明很多的。”
明守算是被哄好了,只是他还是很不放心这个祝月,甚至他让祝月先进去,自己和魏姝在外面。
“师姐,万一她把我们的动向告诉那些半妖怎么办?到时候我们岂不是完蛋了。”
魏姝却很放心,“师弟,你放心她不会的,我们先进去吧。”
魏姝将被子铺在茅草上她率先躺上去睡了起来,看起来应该是很累了,一两个时辰都不曾睁开过眼。
魏姝也很少这么放心的睡觉。
当初为了完成微仪道君的任务明守和魏姝也睡过很多次荒郊野外。
常常是明守睡沉,魏姝则一整晚抱着剑守夜,偶尔明守醒过来会换她睡觉,但是魏姝也总是睡不安稳,还是时不时会被惊醒。
遥城内的情况只会比外界更差,然而此时此刻魏姝却睡得很熟。
明守知道当然不可能是自己的缘故,因为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能随时发现危险把魏姝叫起来。
既然不是他让魏姝能安心睡觉,那么就只有另外一个人了。
能让魏姝如此安心,她是除开乌容以外的第二个人。
明守看向祝月,“你是不是跟我师姐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