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是心软，就越是容易被掌控。”

“弱点太多，哪怕一个根本看不上你的亲戚，从未把你放在眼里过，你还是一如既往对他们掏心掏肺，都能成为胁迫你的把柄。”

沈继的声音很温柔：“我都不必费心去查，你就自动送上门来。”

宁嫣清楚，沈继说的没错。

她替宁榕霜出嫁，又何尝不是因为所谓的报答。

她心里的负担太重，因为爹娘去世后再没有人关心过她，所以叔叔的出现，对她像女儿一样的照顾，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关爱，她太害怕失去家人，太害怕孤独，所以要用这件事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好像通过这样就能一直维系她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是孤身一人。

可是，她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像沈继一出生就拥有一切的人，怎么可能设身处地感同身受。

他总是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看着她横冲直撞，做出身不由己的决定，然后以旁观者的角度，评价她的行为，高高在上地教导她。

或许这样能让他得到快感。

可是，宁嫣做不到置宁榕霜于不顾，每每想要置身事外，叔父的那张脸都会出现在她脑海里。

“好。”

她只能妥协。

“好？”

“宁嫣，你可真是有骨气。”

“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

宁嫣咬着嘴唇：“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我要是宁榕霜，知道你为了她牺牲如此，都要感动了。”

“没付出过一点，平白得了这么一个忠心的好妹妹。”

“真是感天动地的姐妹情谊。”

宁嫣不知道沈继为什么动怒，反正她逃脱不了被沈继掌控的命运，如果顺从就能救下宁榕霜，对她来说，也不算多难接受的事。

宁嫣早已想好了，如果哪一日她与沈继的事东窗事发，她就……以死谢罪，反正再无她的容身之处，她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她对不起沈家二老，对不起她未曾见面的夫君，对不起离世的爹娘，败光了宁家的名声，得此结局也是她该得的。

沈继光看宁嫣此刻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也亏得他对宁嫣了解得还不够彻底，他是万万想不到看上去弱不禁风柔弱的宁嫣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常胜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两个人眼里只有彼此，怕是早已忘了他还在场。

他真恨不得自己能立刻原地消失。

“说话。”

沈继看着宁嫣这副温吞的性子，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对着其他人笑容满面，即便对着平日欺负她的宁榕霜，都能好声好气，生动得多，每每看到他，就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在床上的时候，更是如此，从未主动过。

“你想听什么？”

沈继的脾气太难捉摸，猜不透，更容易猜错，为了避免更多的冲突，她只能听沈继的话，他说一句，她做一步，唯命是从。

常胜看着沈继，分明是一副有气发不出的样子，根本拿宁嫣没辙。

能让他吃瘪的人，还真是少见。

“出去。”

宁嫣一听到这两字，一脸期待已久的模样，立刻起身，一点不带犹豫，就朝着门口走去。

“站住！”

“谁让你走了！”

常胜摸了摸鼻子，上前去拦住宁嫣：“您留步。”

“二爷让我出去。”

常胜还是很懂得揣摩沈继心思的，利索地离开，还把门给带上了。

宁嫣还维持着方才面对着门的姿势，即便沈继已经让她回去，她也只是慢慢地挪着步子，一点一点地往后转身。

沈继都看笑了。

“我今日不忙，有的是时间。”

“你如果想多磨蹭一会儿，那么待会就不是那么快能结束的。”

宁嫣果然有了反应，加快了动作。

“你以为你这么拖延下去就能躲过这一回？”

“这里很清静，没人会打扰。”

果然，宁嫣就知道，他是有备而来。

早在她被带到此处的时候，就应该反应过来的。

他找这么一处地方，分明就是专门为了折腾她的。

这里离沈家很远，偏僻的独栋小院，很幽静，周围都没什么人，怕是她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

“今日你听话些，我还能放宁榕霜一马。”

宁嫣有时候觉得自己就跟烟花柳巷的风尘女子没多少区别，一样是用身体满足男人，唯一不同的是，她们还有利可图，她什么都没有。

沈继为什么要选她，可能只是因为她身世清白，只服侍他一个人，要干净些。

想到这里，宁嫣觉得很委屈。

爹娘在世的时候，她也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小公主，为何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

如果爹娘泉下有知的话……算了，即使有一日她死了，她也根本没脸与他们在地下相见。

就让她做个孤魂野鬼吧。

沈继今日心里有气，专门地要折磨宁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