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益没想到沈继突然变脸,推翻了之前的说辞,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沈继,我们之前明明说好的,你说服她陪我一夜,我替你搞定茶叶的事,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如今你又翻脸不认人了?”
沈继平静地看着恼怒的杨益,道:“杨老板莫不是在开玩笑?”
“我怎么可能答应你这样离谱的要求,莫说是仅仅是一桩生意,就算你给我多少钱,我也万万不可能做这种有辱门楣的事,你把我沈继当什么人?”
“你口口声声说我对你有过承诺,敢问可有什么证据,空口白牙,如何让人信服?”
“杨老板难不成觉得比起你贪图宁小姐美色意欲强行占有这件事,我身为沈家人竟要把自己的嫂子亲手送到其他男人床上这件事更容易让人信服。”
事到如今,即便杨益再愚蠢,也能看出其中门道。
他是被沈继摆了一道。
但他还是不懂,究竟为何沈继要如此对付他。
“沈继,我与你素来无冤无仇,你这般是为何?”
沈继没有回答,只是道:“杨老板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解决眼下的事吧。”
“宁小姐可是未婚配的良家女子,如今被你污了清白,往后要如何自处,她还这么年轻……”
宁榕霜急着辩解道:“他根本没有得逞!”
“我才不会让他碰我,我还是清白的!”
沈继不理会宁榕霜的大吼大叫,继续道:“杨老板,我方才接到消息,您夫人即刻就到山庄了。”
一听这话,杨益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
“你早就算计好了?”
“这桩生意迟迟谈不下来,想必杨夫人也很着急,只能亲自来一趟看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杨益妥协了,也不顾在场的众人,跟沈继谈起了条件:“只要你帮我把这件事解决了,往后什么都好说。”
沈继只是笑着看向垂死挣扎的杨益,不说话。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杨益,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杨夫人人还未出现在众人面前,倒是先声夺人,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杨益一听见杨夫人的声音,立刻萎靡下去,没了先前的气势。
他能混到如今的位置,全靠妻子赵家的帮衬,平日在家里,伏低做小多了,受尽了气,便只能通过在外面包养情人的方式来疏解自己的怨气。
如今见到自己的夫人,立刻变了脸,痛哭流涕地跪到她面前,抱着她的腰求饶:“不是这样的,都是她勾引我的。”
“我对你是一心一意,你相信我!”
杨夫人嫌弃地看着杨益,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杨益越发用力,紧紧地抱着她,就像是濒死之人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不肯放手。
杨夫人厌了,直接指挥身后的几个随从将杨益给拖走了。
“我原本看你老实本分,是个正人君子,才嫁给你,我们成亲三年,你果然是装不下去了。”
“你以为你在外面那些事我都不知道吗,你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给的,我会不知道你用到哪里去了?”
“你养的那些小情人,每一个,我都一清二楚,可是我念着夫妻情分,一直在给你机会,我暗示过你无数次,但你从来不知道悔改,把我当傻子看,你背后说我的那些话,要我给你复述一次吗?”
“如今,你消耗完了我对你的最后一点情分,我们结束了,你的东西,我已经让下人收拾好了,回去以后你可以从我家滚出去了。”
这一消息对杨益来说,如晴天霹雳,他不肯接受,一直苦苦哀求:“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一定安分守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什么都听你的……”
杨夫人懒得再看杨益:“我想你应该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转向沈继,问道:“沈少爷,这种事是不是该报官?”
“我们就这么私下解决的话,似乎也不太合适。”
沈继点头:“当然,不过还是要征求当事人的意见。”
说罢,沈继看向宁榕霜:“宁小姐怎么想呢?”
宁榕霜当然不愿意轻易放过这个差点强占她的男人:“报官,把他抓起来。”
沈继是无所谓,但在场与此事有关的两人想法一致,他也就顺着她们的心意去做。
被拖走时,杨益一直哭着喊着要杨夫人再给他一次机会,不曾停歇,让人生厌。
杨夫人对沈继道:“沈少爷,借一步说话。”
“好。”
宁榕霜盯着两人的背影,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厢房里,杨夫人屏退身边的下人,说要与沈继单独谈谈。
屋里只他们二人,杨夫人便也开门见山:“这次还要多谢沈少爷了。”
沈继微微一笑,也不客气:“互惠互利。”
“我也该谢谢杨夫人。”
杨夫人盯着沈继好一会儿,问了一句:“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说服那位宁家小姐一起做这个局的?”
“人都是被欲望所驱使,不论是金钱或是其他的东西,总有想要的,满足了,便能够做任何事。”
还不等杨夫人接话,沈继忽而话锋一转,道:“当然,她不是。”
“什么意思?”
“她的反应很真实吧,当然了,因为您的夫君确实是侵犯了她,不过没有得手罢了。”
杨夫人听懂了沈继的意思,有些意外:“我听说这位宁小姐与你也算是亲戚……”
沈继笑了一声:“也算吧。”
“杨夫人不必为她惋惜,她并没有切实的损失,我给她的补偿足以抵消她所受到的惊吓,无论怎么算,这都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无论如何,这都是沈家的家事,杨夫人也不便多言。
如此一来,杨益被关进大牢,算是彻底解决了这个麻烦事,便也达成目的。
“此前这桩生意迟迟敲定不下来,我就猜到杨益中饱私囊,拿了其他家的好处,这才一直找各种借口。”
“但当时我正好有事缠身,便晚了些日子才能与你联系上,好在还不算晚。”
“祝我们合作愉快。”
沈继看向杨夫人,道:“为了您这桩生意,我可是遭了不少罪。”
不过,也有收获。
他来这一趟,不光是为了谈这笔生意,也是因为从半年前开始,茶庄这边的账目就已经开始出问题了。
做账的人很仔细,每月的利润也算在正常的范围,若是粗心的人,怕是要被糊弄过去,因为表面根本看不出什么错漏。
沈继发现问题说起来还是因为宁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