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榕霜翻了翻眼皮,满不在乎地道:“当然是装的。”
宁嫣不明白:“为什么?”
宁榕霜懒得解释,那种情况下,为求自保,并非她的过错,也没什么内疚的。
这时,屋里突然响起一阵咳嗽声。
宁嫣与宁榕霜皆是一震。
屋里不止她们两人。
宁榕霜立刻拉过宁嫣挡在自己的身前,指挥道:“你去看看。”
宁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朝着声音来源看过去,惊道:“是他。”
“谁?”
“沈继。”
宁榕霜一听到沈继的名字,马上推开了宁嫣,几步跑到沈继身旁,急切问道:“你受伤了?”
“他们对你动手了?你还好吗?”
宁嫣细看,沈继除了方才咳嗽了几声,衣物有些许破损脏污之外,并无明显伤口。
“怎么就你一个人,沈勋在哪里?”
宁榕霜扶起沈继,责备地看了宁嫣一眼:“他都受伤了,能不能等他缓过来再说,你那是什么审问犯人的语气。”
宁嫣实在心急,说起来,她也算沈勋的长辈,一行四人出门,如今三人都还安全,独独沈勋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如何能安心。
“三弟逃走了,如今应该还无碍。”
“我想他应该很快会找人来救我们。”
宁榕霜一脸心疼地看着沈继:“他怎么能丢下我们一个人逃跑?”
“当时情况紧急,不得已之下,只能由我拖住那群劫匪,给三弟争取逃走的时间,让他去报官,带人来救我们。”
宁嫣还是担忧:“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只能等着吗?”
她对那群劫匪的人品实在没有信心,如今他们只有三个人,两个都是弱女子,对方则是五六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硬碰硬的话,根本毫无胜算。
万一那群人在这段时间里突然兽性大发直接杀了他们,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等到援兵。
天色由明变暗,几个时辰过去,沈勋依旧毫无音讯。
宁嫣心急如焚:“怎么办?”
宁榕霜从那时起就一直靠着沈继,几乎贴在他身上,这种危急时刻,男女之防似乎瞬间消失,万事都可以拿一句命都快没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礼节来堵住他人之口
宁榕霜沉醉于与沈继的亲密,一点没有深处险境的自觉,甚至连沈继也一脸淡定,这种时刻还不忘保持自己的君子风度,对宁榕霜极尽展示自己的魅力,温柔安抚,十分耐心。
宁嫣忍不住暗中骂了一句。
虽然她温吞又软弱,但也不是没脾气的。
这时,一直锁着的门突然被打开来。
宁嫣紧张地看着来人,见他朝自己走来,她舌头都开始打结:“你,你要做什么?”
这人走到她面前,突然拐了个弯,走向了宁榕霜。
他一把擒住宁榕霜的胳膊,将人拎了起来。
“你干什么!”
“松开!”
“放开我!”
“安静点。”
“沈继!救我!你干什么,我不要跟你去。”
沈继按住男人的手,道:“你要多少钱,我都给得起,不要伤害她。”
话是这么说,但沈继甚至都没有从地上站起来,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一脸平静地说完了这番话。
宁榕霜突然指着宁嫣,大喊道:“你带她走啊,我不去!!”
“她比我长得好看,你们也能卖个好价钱。”
“闭嘴,我们老大指定要你。”
“吵死了。”
男人将一块破布塞进了宁榕霜的嘴里,堵住了她的尖叫声。
直至宁榕霜被拖出去,宁嫣一直保持着呆若木鸡的状态。
门再次被锁上,屋里只剩下她与沈继。
“害怕了?”
沈继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宁嫣缓缓转向沈继,已经满脸是泪。
她双手抓着沈继的手臂,哭着道:“怎么办?”
“他们会怎么对她?”
“她会死吗?”
宁嫣浑身发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连牙齿都在打颤。
沈继将宁嫣按进了自己的怀里,问道:“她刚才为了自保可是要把你推出去。”
“你不恨她?”
宁嫣当然不是圣人,可是她也想过,如果是她在那种极度害怕的情况下,可能也会语无伦次。
“怕死是人之常情。”
“意思是如果是你,也会那么做?”
宁嫣认真想了想:“不会。”
沈继摸着宁嫣的脸,此刻的宁嫣是全身心地依靠与信任他。
此刻,平日里对他的畏惧也消失不见,只剩依赖。
沈继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不用急,沈勋不是去找救兵去了,或许很快就回来了。”
他一点也不急。